“哈哈哈哈哈!”她笑到停不下来, 头上的玉制的点翠蝴蝶簪子随着她的动作扑扇振翅。
一旁的赵骁不解,他浓眉大眼, 额宽面阔,本是很英武健硕的长相体格, 行事走路都有武将的威武,却没有莽夫的迟钝与鲁莽感, 可在此刻委实不能反应过来。
杨窈若还在笑, 她笑弯了腰,不得不抓住武英的手臂来维持平衡, 好不容易勉强止了笑,眼角都是泪花,莹润洁白的脸像是涂了薄薄胭脂, 双颊晕红,实在是笑得太激烈太兴奋了。
她咳嗽两声,拒绝了搀扶, 用微哑的声音问道:“谁同你说的, 赵夙?”
赵骁其实已经开始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但陛下金口玉言让他要与杨窈若交好,有何危险都要替她挡好, 为她排忧解难,不可受旁人的气,所以即便有所疑虑,对杨窈若的话,他依然应答的很快。
“怎会,此等私事怎好言明,但先前陛下对你宠命优渥,先是严惩赵央,又下旨入学宫中,还将前朝嘉南公主府邸御赐给你,桩桩件件,足以佐证。建安的高门显贵中早已有所风闻。
陛下亦曾私下召见我,仔细叮嘱,若非亲生,焉能做到这般?”
杨窈若沉吟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在思考,最后给出结论,“可能是投缘?”
但这个结论赵骁显然是不会信的,陛下压根不是会为了投缘就如此照顾一个人的性子,哪怕杨窈若对赵骁说自己有经世之才或是前朝公主都比这个可信。
顶着对方满脸你在骗我的控诉下,杨窈若默默选择放弃辩解。
她和赵夙之间的羁绊,还真不能和旁人说,会不会被当真妖怪抓起来是一回事,就怕人家压根不信,以为她在诓人,倒不如虚虚实实,由着旁人猜测。
所以,她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许是陛下觉得亏欠我太多,怕我怪他,又怕我一时接受不能,所以不敢同我说。
唉,万万没想到我的亲阿耶竟是陛下,我却在乡野受了那许多的苦。
这世道何其不公,怎就叫我命途多舛!”
她还促狭的演起来了,弄得煞有其事,眼角濡湿,好似真的很伤心一般。
许是赵家祖宗样貌好,所以赵家人长得都不差,赵骁虽是个粗人,但也面冠如玉,英姿勃勃,见到杨窈若如此悲伤,顿觉手足无措。边境苦寒,那儿的女郎都生性泼辣,是能当街叫骂的脾性,军营里更是接触不到女子,他又哪里懂得如何哄一个和珍贵易碎的白瓷似的年轻娇□□郎呢?
“你别哭,陛下想必有苦衷的。再者说了,一切都是旁人的揣测,尚未有论断呢!我方才尽是胡诌的,你先别难过伤神。”赵骁实在头疼,见杨窈若还在那呜咽,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侍从捧着的小箱子上取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递到杨窈若面前。
“你尝尝?这是粽子糖,我听军中副将说他妹妹最喜欢的便是粽子糖,每每带回家中,他妹妹都会喜笑颜开。”赵骁殷切解释。
杨窈若接过小布袋,解开系带打开一看,原来所谓粽子糖就是将糖做成粽子的形状,但每颗都很小,约莫半个指甲盖大小。
她拿起一颗放入口中尝了尝,吮了吮,麦芽糖的清甜暴露在口齿间,细细尝起来似乎有点粽子叶的香气。
用来解闷确实很不错,尤其是小小个的很耐吃,若说是什么稀世珍馐肯定不算,但别有野趣,用来哄小孩子小姑娘的话,确实是用心了的。
赵骁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总之见她吃了粽子糖没得哭,不再伤心难过,大大松了口气。
他本就不知道怎么和女子接触,陛下还让他要照顾好杨窈若,那就定然不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哭,否则对对不起陛下的嘱托啊。
杨窈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