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虽不怎么叫睿哥儿去袁府了,但他不至于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
他官从五品,站在大殿之后,本该毫不起眼,却不知怎么,总觉得身上凉飕飕。
回去后袁固便称病了数日。
没过多久,赵邺将叁皇子记在圣人娘娘名下。这不知打哪来的小郎君,直接成了官家唯一的嫡子。
此事漏洞太多,处处透着古怪,其中关窍有心人稍琢磨便清楚了。但如今大势已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位官家文治武功,但这私下里手段众人早已领教过。
毫无证据的事,便是心有疑窦又如何,那叁皇子往人前一站,单凭着那张脸,就晓得是官家的子嗣。
只这一点便够了。
天气渐暖,陈令安褪了厚重的氅衣站在殿外,看着宫人将梅花拾捡起来。
赵邺走近她,低声道了句:“安娘,今日袁固递了折子请求举家外放,我已经应了。”
陈令安轻捻着指尖的梅花,说道:“他是个聪明人。”
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只玉姐儿怕又要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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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固上任贺州富川县,举家搬迁离京那日,陈玉也到保康门去送了。
富川县属岭南道,距京师数千里,官家将他外放至此地,大有今生都不将他召回的意思。
同去送的还有陈玉的亲姑姑袁月,她先前对陈玉并不算多好,陈玉跟她也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