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王途上前:“秦先?生, 沈家那两位非要见您,在楼下车边等好?久了。”
“沈家。”秦柏言微微蹙眉, 将外套穿上, 整理腕口:“沈庭夫妇么?”
王途:“是的。”
秦柏言:“知?道?了。”
夜里下起小雨, 室外的地面湿漉漉的,半空中仍旧飘着细雨, 消走白日里的大?半暑热。
秦柏言从大?厦里出来, 身旁的助理帮忙撑开?伞。
“我自己来吧。”男人接过伞柄,步履缓慢随性, 手缝的意式皮鞋在湿漉的地面轻踩。
早就在此处等了好?久的沈家夫妇冲上前来。
“秦总,求求...求求您,放过我家锦年?吧。”上了年?纪的男子卑躬屈膝,就差没有跪下。
而他身旁的女?人是真的跪下了,在细雨中“扑通一声?”跪在雨地里,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被?一点点打湿:“求求您,秦总,以后岚京不会再有沈家,也不会再有沈锦年?,求求您.....”
何慧萍从前最爱穿一套贵妇装坐在法式花园里装贵妇,而此时此刻的女?人,衣着朴素,从前时新靓丽卷发?也早已因为没有打理而变得乱糟糟。
说实话,秦柏言不知?道?听过多少人和自己说“求求您”。
但只有小羊羔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听进去。
男人面无表情?,那双桃花眼里黑沉沉一片。
沈庭原本是一头的黑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然全?白:“求求您,锦年?他知?道?错了,只要放过他,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伞下的秦柏言微微抬了抬眼,和已经在雨中狼狈不堪的沈家夫妇不同,男人甚至连鞋尖都是干燥的。
黑夜无边。
像是无声?的宣判。
细雨蒙蒙,是天然的白噪音。
可沈时青躺在床上却全?然没有睡意。
在收到秦先?生回复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是死掉了。
秦先?生说的“回来继续”,到底是继续到哪一步,会不会......
对?于那晚的记忆,因为太过激烈,所以后半程,他的大?脑是停止运转的状态,自然记忆也是丢失的。
但他能确定。
床上的秦先?生,很?可怕。
快要十一点半。
秦柏言终于回到秋园。
男人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拧开?主卧的实木门。
卧室里只开?着两盏地灯,沈时青现在的耳朵异常灵敏,一点点声?响似乎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所以,当然也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青年?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微微挺身往床前看。
“还没睡。”秦柏言有些意外,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是在等我么?”
沈时青不禁腹诽:收到这样的回答他还怎么睡得着。
但他只敢无声?吐槽。
“怎么今天这么晚?”他伸手撑在床单上,支起上半身。
秦柏言走近床沿,揉了揉青年?那颗圆脑袋上蓬松的乌发?.
青年?应该是在上床前刚洗过澡,身上萦绕着椰子味的沐浴露香,乌发?蓬松清爽。
男人将乌发?没于自己的指缝间,镜片下的桃花眼微微一闪:“开?会耽搁了。”
沈时青有点不习惯被?人抚摸头发?。
因为小时候,沈锦年?喜欢这样揪住自己的头发?。
那种头皮被?牵拉的疼痛和撕扯感成了他对?于头顶被?抚摸时的生理印象。
于是,青年?下意识的抵抗畏缩,但他知?道?,秦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