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哼,他当然知道是谁的错,错就错在他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他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贱种。
“周昀。”赵淳清郑重地唤道。
“哎,爷。你说。”费阳赶紧回答。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他有点后悔问出来,如果周昀回答是不会怎么办,但是周昀给了他希望,又怎么能掐灭呢。
所以,他必定要做驱使天下的帝皇,他要周昀位极人臣,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当然会。”费阳毫不犹豫。
这个回答令赵淳清很满意,他轻轻蹭蹭费阳的肩膀,像个吃到蜜糖的撒娇孩子样,然后他感觉到脖子里不停有水珠滑过,身子颤抖了一下。
费阳哭了,他还是一哭就停不下来,主要刚才他觉得自己做的太感人了。
牢房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馨,太子和侍读抱在一起,一个痛哭流涕,一个暗自神伤,连隔壁打呼的大兄弟都被这好久不曾听闻的抽噎声给唤醒了。
他扒拉着铁棍,将脸挤出栅栏外,要看清这两个在宗人府里抱着哭的傻逼是谁?
周丞相周安世来到牢房瞧见的就是这一幕,自家儿子抱着太子的袖袍擤鼻子擦眼泪,平时在家里丢脸就算了,这女儿作态居然还搬到牢房里来。
周安世被气得头都大了。
“孽畜。”他轻骂了一声。
费阳哭得双眼朦胧,眼前一片白花花,看不清来人,他转过头问道,“谁?”
周安世额头上青筋炸裂,怒道,“才几个月不见,连爹都忘了。”
费阳擦干净眼泪,乖乖站直身体,唤了一声,“爹,你来了。”
口气好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