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沛花忽然很难过,心揪起来,揪着眼睛鼻子一起酸了。

“吃吧。”她听见封言舟说,“我给张姨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你记得给她开门。”

张姨是封言舟因为时常不在家里,给她请的护工。

杨沛花点点头,却说:“粥粥啊,妈妈对不起你。”

眼前少年闻言,马上皱起眉头:“怎么了,干嘛突然又这样说?”

杨沛花期期艾艾地哽咽着:“妈妈、对不起你……年轻时候不懂事,不早点听你的把烟和酒戒了,现在、现在又生病拖你的后腿。”

“不要这样想,”封言舟蹲下,握住她的手,“谁都没办法料到未来的事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生我下来,把我养大,还支持我做我喜欢的事业。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而且能赚到给你治病的钱,很满足了。”

孩子懂事的话令她更加心碎,艰难地说:“粥粥,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选我当你妈妈了。”

“不,”封言舟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只要你,妈妈。”

他强忍着心碎,坚定地说完那句话。

母亲却伸手把他抱住,女人羸弱的胳膊羽毛般轻地环住他的肩膀,在他颈窝里泣不成声。

封言舟一下一下地轻抚母亲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