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拉着,一次又一次地淌过水去。
等物件都抢救回来后,留青的房间也漫了水进去。他沉默着往客厅走去,虞潋一把拉着他。留青疑惑地看着她,她只是说:“一会水恐怕会漫过客厅,不如你就来我房间吧,我房间离得最远,应该不会进水。”
留青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两眼,虞潋不甘示弱地回看了过去。最终,留青还是点了头。他跟在虞潋身后,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虞潋常用的香薰味道。留青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像是闯入了一个不该进入的领地。
“坐吧。”虞潋指了指床边,自己则坐在了床的另一侧。两个人躺在同一个床上,彼此间却隔着一条银河,互不相干。只是谁也没睡得着,眼睛紧闭着,心里却思绪万千。
一阵雷来势汹汹,接二连三地响彻天边。虞潋抖了抖,留青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挪了挪,靠近了些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在她掌心中慢慢地写:“哥在,不怕。”
虞潋什么也没说,她沉默着紧紧抓住他的手指,一点都没有放开。雷声过后,留青没有收回手,虞潋也没有放开他。她微微偏头,看着黑暗中的留青,另一只空闲的手临摹着他的线条。她扬起一个笑,轻声说道:“我好像又多喜欢了你一点,哥。”
雷声、雨声、还有风声将她的话遮盖得彻底。她轻轻勾了勾留青的手,笑着睡了过去。留青却久久没有闭上眼睛,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受着虞潋掌心的温度。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像是永无止境的旋律,将两人的心跳声掩盖在夜色中。
那个夜晚她躺在他的身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从她的灵魂之处逸出,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他们纠缠不断的几年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彼此侵占融合的过程。现在他们成了一体,她不再流浪,不再淋雨,再也不随波逐流。
一股无法剪短的爱流诸于两人之间,于是她终于真正寻到了归处。
漂泊,止于爱人的相遇。
“笃笃。”
留青轻轻敲了敲桌子唤醒虞潋散乱的思绪,他的目光里重叠的灯光耀眼到夺目。虞潋轻轻闭了闭眼,抬手抹去从眼角挤出来的泪,然后对留青笑了笑。
“哥。”
她叫他,一如从前的千百次呼喊。
留青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来将碗筷收拾进厨房。虞潋坐在客厅里,看他忙碌的背影。
今天是周六,留青的瓦刻没有预定好的客人,他也不是很想开门。想到前两天在某个客户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地方,他问虞潋:“想不想出去走走?”
虞潋也不想闷在屋里,于是就收拾好跟着留青一起出去。她特意穿了一件留青买的白色纺织裙再围上了一件披肩。
以前虞潋还小不适合这种风格的衣服,所以留青从来没有买过,而她也不会主动去要。后来她成人长大了,却离开留青,他无从知晓她的喜好和穿衣风格,只能每样都买一点。
尽管买的时候就已经想象过虞潋穿上时的模样,但当真的见到时依然会被惊艳到。留青轻咳一下,挪开视线看向路边的小花。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小花园,春末夏初的季节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很多花。花团锦簇的地方,很适合散心。
虞潋并不了解花,留青倒是在瓦刻的后院里种了一些。起先虞潋还兴致勃勃地要给花浇水企图让种子破土,后来她浇过水的花全死了。
她和朋友说起的时候,朋友戏称她是植物杀手被她碰过的植物最后都会死。他们只是说笑,但虞潋却当真了。从那以后,对于好看的花她就只会远远地看看,从来不敢靠近。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小花们拂过她的脚踝有些微痒,她低着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