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严令忙附和。
如果女儿被治好了,以后他不怼晋王就是。
但是想要“同流合污”,那他也做不到。
最多,为了表示感谢,他可以给晋王送送礼。
晋王很快取了东西回来,唐竹筠给妞妞扎针。
晋王退到一边,见唐竹筠跪在脚踏上,默默地抽了个迎枕过来,低声道:“你抬抬膝盖……”
唐竹筠是有股干活气的,前世跟着她实习的研究生,刚开始不了解都经常被她训哭。
“不用,让开,挡着光了!”她没好气地道。
严夫人愣住了。
严令也看向晋王,心想后者要是恼了,他可以帮忙把人拖出去。
没想到,那般冷硬的晋王,却好脾气地在地上蹲着,低着头,努力不挡光。
他往唐竹筠膝下塞了塞迎枕,小声地道:“你抬抬”
唐竹筠这才皱眉抬了抬膝盖,跪在迎枕上。
严令看得目瞪口呆。
谁说他惧内了?
哦,是他惧内。
但是问题是,晋王这是什么?
他舔狗啊!
他是如何做到,外面不做人,回家做舔狗的?
要是他的妞妞长大,找个这样的相公,他死也能瞑目了。
再看着声息全无的女儿,严令心里又揪到了一起。
晋王站起身来退到后面,又去点蜡烛,把四周弄得更亮堂起来,不让唐竹筠太费眼睛。
看到唐竹筠鼻尖吣出汗来,他又帮她擦汗。
他看起来,比唐竹筠还忙活。
严令:“……”
这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怎么把媳妇伺候得跟娘一样?
唐竹筠道:“王爷,您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她没觉得违和。
秀儿不在,总要有个人给她打下手。
可是不仅严令,严夫人看得也大为震惊,并且眼热。
别人都说她嫁得好,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知冷知热的男人。
罢了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这样的粗婆子,就配严令这样的糙汉子。
老天爷,我不多求,该我吃的苦,我都认。
我只求求您,把妞妞留下来给我。
哪怕严令我不要了,我也要妞妞。
您把福气,都给妞妞;三灾九难的都给我……
晋王自己把药端来,唐竹筠正好也施完针,让严夫人给妞妞喂药。
“娘娘,喂不进去。”严夫人哭了。
“嘴对嘴喂。”唐竹筠道,“再不行,就得硬灌了。”
会有被呛到的风险,但是病情危急,两害相权取其轻。
果然喂不进去,小孩子对苦是下意识抗拒的。
唐竹筠和严夫人一起灌药,晋王上前帮忙。
严令在旁边,手足无措。
他看着晋王熟练地抱住妞妞,又吃了一惊。
难道在王府,奶孩子抱孩子这些事,是王爷做的?
终于把药灌了进去,唐竹筠洗了洗手,道:“把她放下,我再给她扎几针。”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娘娘,娘娘!”小丫鬟声音急切,“大舅爷派人来,让您回娘家看看,大姑娘发烧了!”
媛姐儿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