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城里物资暂时应该充足,那些都不用。”唐竹筠道,“我是大夫,可以带着盈盈和你们去给伤兵治疗。”
另外,身为王妃,她出现,能不能鼓舞一点点士气?
只可惜,之前说想开设医学院,因为怀孕和生产而搁置。
众人都很赞成。
过了几日,北夷大军,果然兵临城下。
渠念令人坚守不出,无论对方怎么叫阵都不出去。
任盈盈现在盯渠念盯得很紧,简直24小时贴身“照顾”。
原因是她得防着渠念使坏。
渠念却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任盈盈感动于他的“大义”,所以投怀送抱呢。
他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战况说得更严重些……
操作得当的话,任盈盈是不是该考虑给他留个后,以防万一了?
然而事实证明,任盈盈有时候实在迟钝。
他的暗示都快成明示了,后者还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傻。
这日渠念终于忍不住了,道:“我自是不怕死,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愧对父母,此身既许国,何以许家?”
任盈盈:“哦。”
有一说一,你许国了,不还有渠婳吗?
但是她不能说,毕竟现在还指望着渠念呢。
渠念喉结动了动:“我就怕父王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我甚至不能给他们留个孙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看着办吧。
任盈盈:“你父母,应该还能生吧。”
渠念:“……”
“你放心,还有渠婳呢,”任盈盈道,“王府不会绝后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狗男人就是想占她便宜,哼!
渠念吃瘪,面色铁青。
“世子,世子,北夷开始攻城了!”侍卫匆匆忙忙来回禀。
渠念披上金甲,亲自去城门上指挥作战。
任盈盈要跟着去,被他骂了回来。
北夷第一轮攻城,虽然守城的将士抵挡住了,但是也有几百人的伤亡。
北夷损失应该更大一些。
唐竹筠和任盈盈去伤兵营帮忙,连续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觉,回到王府的时候都累到极点。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伤亡,对医院工作过的两人来说也是极其震撼的。
相对于身体的劳累,心理上的压力更难以释放。
而这仅仅是第一次。
唐竹筠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战争创伤。
不亲身亲历的人,实在无法通过苍白的文字理解。
北夷一击受挫,并不气馁,重整旗鼓之后,很快发起了第二轮、第三轮的攻城战。
受伤的将士越来越多,城楼上的防守越来越艰难。
不管是城中将士还是普通百姓,明显都有些慌张了。
唐竹筠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也很焦急。
任盈盈更沉不住气,去问渠念怎么办。
渠念手里把玩着玉狮子镇纸,装逼道:“小场面而已,见多了就好了。”
任盈盈:“……你打算怎么办?”
她觉得就像在一场大型的游戏对战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条唰唰地掉,却无能为力。
“等。”
“等着天下刀子,戳死北夷人?”
渠念:“……我看你这嘴刀子就挺厉害。或者你放那个锦瑟站在城楼上弹一曲退敌?”
任盈盈听出他是打趣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渠念也知道适可而止,淡淡道:“再等等,耐得住性子才能吃到肉。”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