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又是一阵叹气,他压低声音道:“钟宛回黔安前,是靠着谁活下来的?”

宣瑞静了片刻,“郁赦……”

汤铭冷声道:“那郁子宥就是皇帝的儿子!”

黑暗中,郁赦紧咬牙关,生生忍着没冲出去扭断汤铭的脖子。

墙的另一边,汤铭唏嘘,“这么连起来,王爷还不明白?钟宛当日硬要你将亲王之位拱手让人,到底是为了谁,您还看不出来?”

宣瑞抽气。

汤铭感叹:“说起来……钟宛对郁小王爷也算是情深意重了,为了报答郁小王爷的救命之恩,竟早在数年前就替他扫清了障碍,夺了您为父报仇的资格,您若还是亲王,今日……未必不能同几个皇子一搏。”

宣瑞好似被吓了一跳,忙道:“你莫要害我,我怎么能去跟皇子们争?!”

“宁王当日险些就继位了,您是他的嫡长子,怎么就不能争一争?况且现在哪里是王爷您去争?是他们逼的您不得不争了。”汤铭道,“王爷想要过任人鱼肉的日子都不得了!皇帝已起了杀心,王爷避无可避!”

宣瑞嗫嚅:“我……我还是想再见见钟宛。”

“我替王爷筹谋至此,王爷不感念我无分毫怨怼,但王爷还要去见钟宛……恕我不能不说一句难听的话了。”汤铭问道,“王爷,您同钟宛相伴多年,钟宛有没有二心,您必然比我明白,这么多年了……您当真就没疑心过他?”

汤铭低声道:“钟宛当日回黔安……王爷就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