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稍稍松了口气,淡淡道:“治,缺什么药材跟管家说,我必然弄得来。”

太医忙点头:“那就好。”

太医退下去了,郁赦握着笔,在书房中枯坐许久后,一把将桌上的笔洗砸了个粉碎。

“少爷,你真的……”惊喜来的太快,冯管家喜孜孜的,反复问钟宛,“真的先不走了?”

钟宛病后瘦了一圈,他把冯管家刚送来的药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嘴唇,“这太医开的药怎么这么寡淡?都不多苦……这么用药我得养到什么时候?真的不走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哪儿敢信呢。”冯管家唏嘘,“不过……就怕世子那边不好说。”

冯管家干笑:“两天了,世子只呆在自己院里,也不说话,不知道又憋闷什么呢,我怕他又钻了牛角尖,非要送你走。”

钟宛垂眸,苦笑一声:“他……”

冯管家发愁的坐在一旁,“世子定的事,从来就不听别人的,我连劝都不敢。”

钟宛喝了药,稍稍有了点精神,他想了下,眸子一亮,招招手,“我给你想个法子,你先这样,你找个会口技的,再寻点蜡来,然后……”

钟宛同冯管家嘀嘀咕咕了半晌,冯管家脸色古怪的看了看钟宛,一咬牙一跺脚,去安排了。

当夜,郁赦躺在自己床上,眼中血丝满布。

原本想着,送钟宛回黔安是最好的结果,将来自己若能侥幸赢了,他若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自己要是死在将来这场动乱中,也就罢了。

但现在看,黔安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到底是谁给他下了毒?

为什么要下毒?

钟宛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他到底是为了自己想留下,还只是向宁王报恩那般,要向自己报恩?

郁赦心中疑虑越多越是恨钟宛,恨他什么都不同自己说,恨自己贪图一时温存,一步错步步错,走到这两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