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青笑了声:“蝉罗可以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是独属于金蝉一族的界。

蝉罗一刀捅进愁霄心口,她燃出一盏灯,驱散了黑暗。

愁霄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她的刀,眸光贪婪看向她。

“阿罗……阿罗……”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蝉罗抽出刀后退,眸光冷淡。

愁霄跪在地上朝她爬去:“阿罗,就……就抱一下……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为了你留在中州……我为了你不娶妻,我爱你的……”

在他爬到她的脚下,伸手拽住她的裙摆,仰头艰难看她之时?,恳请她在临死前给他一个拥抱。

蝉罗弯唇一笑:“你从始至终,爱的只是你自己。”

她挥出长刀,斩断了裙摆,以及曾经与他的牵绊。

蝉罗收起了自己的界。

千万妖兵面?前,他们的新王躺在地上,双眸无光,身上满是致命的刀伤,分明已经死去。

蝉罗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睥睨他们。

“这场仗,你们谁敢打,谁要打?”

妖兵们默不作声。

许久后,年迈的妖将开口:“魔魑不仅危害中州,更害妖域,将士们若真想打架,便去将妖域的那几十万魔魑清理干净,保护我们的子民。”

蝉罗望着他们散开,她垂眸看了眼脚边的尸身。

不知为何?,在这时?候想的,是虞知聆朝她伸出的手,冷漠的话。

“起来,杀回去。”

蝉罗笑了声:“杀回来了,虞知聆。”

虞知聆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好到蝉罗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虞知聆还是能朝她伸出手。

***

熹清五百八十一年,立春。

虞知聆推开屋门,迎面?扑上来热烘烘的身子,某人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脸上亲来亲去。

“墨烛,你干什么啊!”

虞知聆一把推开他。

墨烛把人打横抱起,来到窗边坐下,笑着在她唇上啄了几下。

“师尊去除邪了,我们三日没见了。”

虞知聆坐在他怀里,笑盈盈捏捏他的脸:“想我了吗?”

“想,想死了。”

少年捧住她的脸,撬开唇齿纠缠,虞知聆抱紧他的脖颈,仰头和他接吻,每次分别?之后,他们见面?之时?都会给彼此一个热络的吻。

双唇分开,墨烛擦去她唇上的水渍,亲亲虞知聆的额头。

虞知聆仔细端详这张俊脸,指腹在他脸上游走,轻触他的眼尾。

“伤好了吗?”

“都三月了,早好了。”

“墨烛,你都想起来了吗,上一世的事情?”

“嗯。”墨烛轻吻她的唇角,柔声道:“师尊离开的这三日,最?后一点也想起来了。”

虞知聆问:“感想如何??”

墨烛低声道:“难过,师尊吃了很多苦。”

虞知聆神色复杂,唇角还挂着笑,捏捏墨烛的脸:“可你也吃了很多苦啊。”

二十年的追凶,异世二十四年的守护。

七日的相处,他用了四十八年去还。

墨烛眼里全是化不开的笑意:“还好,还好还有重来的机会。”

虞知聆也笑着接话:“嗯,还好,它给了我们重来的机会。”

“墨烛,今夜吃什么呀?”

“小炒肉,如何??”

“不上点重头菜吗?”

“有,包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