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喊着:“师兄,师姐……”
不可能忘了她的,不可能有人顶替她潜入到了颖山宗,她明明杀了幽昼,她明明替他们解决了一切危险,可现在有人告诉她:
“你被耍了,你亲手在你师兄师姐身边安插了个致命的危险,她会用你的身份,用虞小五的身份伤害颖山,用濯玉的身份危害中州。”
“你自以?为是的牺牲,太蠢了。”
蝉罗唯一给她的温柔,就是没有告诉虞知聆幽昼没死的事实。t?
如果告诉她这个,虞知聆怕是当场便疯了。
可虞知聆还是接受不了,她崩溃大哭,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磕磕绊绊只会喊那?几句话。
“师兄,师姐!不是我,那?不是我!”
“杀了她,杀了她!”
她甚至爬着想要去求蝉罗。
“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得回去,我得回去啊!”
虞知聆惊恐到极点,她只要想到有人顶着她的身份去了颖山,浑身的汗毛倒立,心跳快到难以?控制,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甚至在脑海里预想燕山青他们会怎样。
会不会被人顶着虞小五的身份伤害,更?甚至……
杀了?
“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放我出去!”
“师兄!师姐!云祉!归筝!照檐!”
“不是我!那?不是我啊!”
虞知聆身上的血往外流,失血这么?多,她早该死了的,可就是很奇怪,她偏偏就有一口?气,那?口?气吊着她在黑暗中爬行了十日,她站不起来,她找不到蝉罗的位置,她看不到自己的状况。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穿上了那?女子的芙蓉衣裳,她不知道她的剑,她的青衫,甚至她的一朵珠花都被人摘走当做掩护身份的象征。
那?根梅琼歌亲自送的珠钗,即使鲛珠碎了,也被霓萼拿走了。
霓萼用她的剑,用她的衣裳饰品,用她的脸和记忆去欺骗她用命保护的家?人。
她的一切都被剥夺,好像她从没来过这个世上。
“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带我出去,你带我出去吧,我求你了!我得救他们,我得救他们!”
可她求了十日,爬了十日,最后?那?口?气死活断不了,她仍旧还活着,清楚知道自己正在经着什么?。
恐惧与?后?悔将?她撕碎,把?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第十日,她躺在地上,声音沙哑到说不出话。
沉寂了十日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后?悔吗?”
“你为了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可他们现在并未认出你,还想要讨好那?个装成你的人,你后?悔吗?”
“你用命保护的人忘了你,你的家?人朋友,乃至于整个中州无人认出来你,你后?悔吗?”
虞知聆沉默了许久。
可能是半个时辰,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一日,这里太黑太安静,她早已没了时间?的认知。
等到蝉罗嗤笑了声,嘲讽与?不屑。
虞知聆张了张干裂的唇,从咳血的喉中挤出三个字。
“不后?悔。”
蝉罗安静了,随后?,是急促的呼吸,不敢置信的反问?与?质疑。
“……你说什么??”
虞知聆说:“我不后?悔。”
“你说什么??!”
“我不后?悔。”
“你后?悔!你说啊!你后?悔!”
“我不后?悔。”
“你说错了!你快说,你后?悔为了他们去死!你后?悔保护中州!是他们对不起你,所以?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