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了一人,他并未给自己搬蒲团,而是?随意席地坐下?,端起虞知聆凉透的茶盏倒掉,取出热茶重新添满。
“明日去吗?”
墨烛淡声问。
虞知聆颔首:“嗯,云祉等不?及。”
墨烛:“好,我和师尊一起。”
他将茶水放在虞知聆面?前,轻声询问:“伤还疼吗,背上的伤。”
虞知聆摇头:“没事,不?影响。”
她?一点也不?怕疼,虞知聆从来不?会因为疼痛而哭,墨烛知晓。
虞知聆端起茶轻抿,热水暖热了身子,她?无意识望向远处,涟漪湖面?之上,曾经飘着一朵莲花。
“墨烛,你觉得我变了吗?”虞知聆并未扭头看身侧的人,依旧看着那块空无一物的湖面?:“邬照檐说我变了些,有些像过去的濯玉了,那你觉得呢?”
墨烛盯着她?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轮廓格外明显,侧脸虽然清丽,却难掩瘦削,即使比之前胖了些,但依旧瘦得吓人。
他沉默了许久,虞知聆也没开口催他。
等了许久,才听到身侧的少年开口:“有点,不?管是在潋花墟内用出风霜斩的时候,还是?在钟离家维护掌门?他们之时,亦或是?您今早离开前去找掌门议事的时候……”
她?在那种时候,看人的眼神很冷,本?就清冷的五官也因为板着脸而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
虞知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些像濯玉了,她?放下?茶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看来,她?和濯玉明明就是两个人,他们可以说她?像虞小五,因为虞知聆和虞小五都是宛若赤子的性子。
但邬照檐说她?更像濯玉了,这点认知让她?恐惧,让她?不?安。
随意搭在桌面?的手被人攥住,墨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知道您觉得害怕,过去的记忆必然很痛苦,因此师尊无措和难过,每每想起些记忆都会控制不?住情绪,可是?师尊,您看看身后,还有很多人呢。”
虞知聆眨了眨眼,呼吸有些梗塞。
墨烛说:“没必要?一个人去做那些事情,不?管多苦多难,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共同?承担,以后都会在一起,在弟子看来,虞知聆是?不?会困在过去的。”
“虞知聆,会一直向前看,朝前走。”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也很严肃认真,将虞知聆看得想笑,心下?那点郁闷的情绪也忽然消失。
师尊挠挠徒弟的下?颌:“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么懂师尊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墨烛握住她?的手腕,贴贴她?的掌心:“因为师尊很好懂,师尊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至少目前,您就是?虞知聆,不?是?濯玉。”
濯玉没有情绪,她?只?会将所有痛苦和难过独自消化,出现在人前时候是?冷漠寡言,但沉稳可靠的濯玉仙尊。
可虞知聆不?会那样,她?的情绪无论是?喜悦还是?难过,都表现在脸上。
开心会笑,不?开心也要?哭个痛快。
不?知道怎么回事,虞知聆觉得他又开撩了,小徒弟现在一举一动在师尊眼里都想是?个开屏的孔雀。
虞知聆心跳一快,将手收了回来,支支吾吾道:“你现在真会说话,两月前你还想杀我”
话说到这里便停顿,她?没说完的话,墨烛也猜得出来。
他想杀的是?原来的人,对于虞知聆从没有过杀意。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墨烛也不?拆穿虞知聆,瞧着依旧笑呵呵的模样:“那我错了嘛,我以后都对师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