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她比上一次更加难过,几乎是嚎啕大?哭,打?了他好几下,失去理智,朝他发泄她自己的委屈。
打?完他后,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的经脉又隐隐疼痛,墨烛看她脸色疼到煞白,实在没办法便给她下了昏睡决。
墨烛拨开珠帘走出去,来到柳归筝的对面坐下。
少年沉声问:“阿归是谁?”
柳归筝深吸口气:“我不知,不是我。”
“我师尊曾经有过旁的家吗?”
“她从小?在颖山宗长大?,性子活泼,三宗四家都对她格外宠爱,到处都有她的朋友,她在哪里都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但你要说家,只?有颖山宗。”
可?她方?才说要回家,要阿归。
不是颖山宗,不是柳归筝。
那是什么?
墨烛深吸口气,这种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未知感让他空前恐慌,好像……他真的对她了解太少。
柳归筝问他:“她方?才梦到了什么?”
墨烛道?:“没说,但……她提了魔种。”
柳归筝将手里的茶盏生生捏碎 ,瓷片嵌进?掌心,鲜血流了满手。
“主子!”
一旁的浮翠急忙上前要为她包扎。
柳归筝却厉声道?:“魔种?那是历任魔尊用?来控制俘虏的东西,泯灭神魂,将人或者妖变成?魔修为他驱使,只?有魔尊可?以用?,魔尊在极北魔域,中州怎么会有魔种出现??”
她的话像是当头一棍,墨烛忽然抬起?眼,阴沉问道?:“你说魔种只?有魔尊才能用??”
“是,中州鲜少有人知晓魔种是什么,但我知晓,当年那场大?战,你以为魔族为何有那么强大?的兵力,中州失踪的修士和被抓的俘虏大?多被他在神魂中植入了魔种,在其濒死的时候,会吞噬掉原主的神魂,变成?为他所驱使的魔。”
墨烛一字一句道?:“如果魔种只?有魔尊才能用?,可?魔尊六百年前便被关?进?了极北魔域,四杀碑这些年并未碎裂,魔尊不可?能来到中州,那我师尊如何会知道?魔种?”
“不对,还有拂春仙尊……我师尊刚才说了一句话。”
虞知聆说。
为什么要让我亲手杀了你,师尊。
墨烛紧握的拳头在发抖,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此刻有了答案。
他的呼吸颤抖,浑身冰冷,目光僵硬看过去,透过珠帘望向里间的床榻,她安静躺在榻上。
他想起?她方?才疯癫的模样,他何时见过她这般崩溃?
柳归筝的长睫眨了眨,在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她的脸色更白了些,一旁的浮翠不懂她为何忽然这样,慌乱得想要带她去休息。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柳归筝没有回她的话,而是低声呢喃:“阿聆啊……”
墨烛的拳头捏得声响,骨节泛白,眼底微红,抖着唇问:“当年魔尊被关?进?魔渊,有人亲眼见到吗?”
“没有。”
墨烛忽然转过头看她,沉声道?:“没人看到,你们怎么能确定他真的被关?进?魔渊了?”
柳归筝红唇微抿,并未回话。
墨烛冷着脸道?:“他根本就没被关?进?去,一直在中州的那魔修便是他,是吗?”
如果七十年前拂春仙尊被种下魔种,被虞小?五亲手斩杀。
可?魔种只?有历任魔尊可?以操控,魔尊在六百年前魔族战败之时便已经被关?进?了魔渊。
那七十年前出现?在三危山,为拂春仙尊种下魔种的人,是谁?
柳归筝呢喃:“对,是他。”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