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下次吧。”

五条悟嘿嘿一笑，不管不顾地牵起夏油杰的手。

……

算了，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

夏油杰主动回牵起五条悟，没有说什么。

这里可供他们选择的吃食实在是少得可怜，两人只随便吃了些汉堡之类的。

冰岛到处都是海，走在路上，随处都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吹来的风，都带着盐粒和沙子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随处走。

没有咒力、没有咒灵，若是在这里谈论起这些，只怕会被别人当作什么沉迷魔法世界的中二少年。

两个人没有任何特殊身份，五条悟用真正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

夏油杰突然觉得一直呆在这里也不错，也许他会买一辆吉普车，在雪天晃晃悠悠地开出去，带回五条悟喜欢吃的东西，如果家入硝子在的话，或许会让自己顺便买点酒。

如果家入硝子想带着自己出去偷喝酒的话，大概是无法成功的。因为这里很小，房屋很矮。五条悟只需打开房门，站到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就能用六眼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不去马尔代夫，这里的漫长的海岸线也足够七海建人随便选一处喜欢的地方住下来。只是这不如马尔代夫温暖，如果他想要坐在海边看书的话，可能需要一直用咒力维持自己的身体状态。那样的话，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子每日坐在海边看书可能会上当地新闻，成为奇观，或者是旅游拍照的打卡点。

夏油杰和五条悟放松地走向海边，五条悟有些惊奇地看着这里的海，“这海里面，好多鱼啊！”

夏油杰没有六眼，看不清海底下的部分，只是时常看到鲸鱼跃出水面。

“冰岛的渔业大概挺发达的吧。”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北欧人特有的高挺鼻梁和深邃眼眶，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这里，是不允许捕鱼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交谈用的是日语，没想到会有人用日语回答他们。

五条悟探着脑袋问，“你去过日本吗？这里为什么不让捕鱼？”

那男人呵呵地笑着，“年轻的时候想出去闯闯，闯了半个地球，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冰岛，就又回来了。”

“之前，冰岛采用了个人可转让捕鱼限额制。这儿那时是军事基地，分到的限额少，渔业也不重要。大家就为了利益，出售了限额，以至于现在，这儿的居民，大多都没有限额，所以这也被称为‘没有限额的海’。不过，若是哪天有其他地方的渔业大亨发现了这片海，这里的鱼很快就会消失的。这里的鱼，足够养活好几个渔业大亨。”

“原来如此。”

五条悟笑着点头，又将目光转回眼前的海上。

夏油杰若有所思看着这片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到岸上，海里的鱼也跟着海水一起运动。

只在这里大量繁衍不受控制的鱼，和只在日本大量产生的咒术师。

如果有天，被人发现这片海的存在，海里的鱼就会成为养活渔业大亨的资源。

九十九由基说过的话在他耳边重新响起，他现在就站在这片海面前。

没有咒力，没有咒灵的世界确实很美好，他已经见识到了。

但是咒力，在有野心的人眼里，是源源不断的，可再生的资源，咒术师，是这些资源的生产者。

夏油杰觉得自己像是这海里的鱼，即使是最大最凶猛的鱼，也会被人类想尽办法捕杀。

冷风透过单薄的衣服，直往骨头里钻。

五条悟看了夏油杰一眼，用力捏了捏夏油杰的手，“别把我想象成这种没有力量的鱼啊。”

“不过……我觉得杰可以试试九十九由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