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铺天盖地的一个名字,“聂音之。”
“阿音,聂音之,聂音……”顾绛轻喃着这个名字,心中涌动着令他难以理解的情愫,他有些迷惑地按住自己心口,很快这个清晰的名字在他嘴里变得含糊,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试图让自己记住她。
但这个名字还是和其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起飞快地从他的脑海里淡去,像风一样抓不住。
“你在瞎嘀咕些什么?”霁光道人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像是一掌将他散开的魂拍回了身体里,顾绛浑身一震,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刚刚那种微妙的感觉荡然无存,脑海里一片清澈。
他抬手擦去唇角血迹,目光扫过周遭的刀痕,拱手道:“谢师尊手下留情。”
霁光道人眯着眼睛打量他片刻,没自出什么异常来,只道是他近段时日修炼累了,“行了今日就到这里,你去东座给为师打只鹤来烤,为师就给你放两日假。”
顾绛闻言皱起眉头,无奈道:“师尊,踏云鹤是尤师叔的宝贝。”
“我当然知道那是他的宝贝,不是宝贝我还不稀罕吃呢,你打不打?不打就赶紧收拾包袱滚……”他师尊一边咂嘴,一边唠唠叨叨地走了。
顾绛靠坐到一块石头上,望向头顶晴好的天空,静坐了片刻,出门去给他师父偷打仙鹤了。
太阳渐渐西斜,霞光铺在海天一线,顾绛怀里抱着一只尖叫的仙鹤,急速从东座冲出,后面追着两三个叫骂的同门。
东座上爆出一声厉喝,是东座游师叔,“霁光,你这个不要脸的臭老头子!信不信我把你们两师徒都烤了!”
他师父从西座跑出来和对面对骂,顾绛提着鹤扔进厨房,手起刀落,结束了那只鹤的生命。
等他师父吵完架回来,他的鹤也烤好了,霁光道人平时话就多,喝完酒话更是不带停的,顾绛深受其害,扯了一条腿肉,在被他师父拉着作陪前,迅速从西座冲出去,钻入迷糓树林里。
顾绛侧身挤过密集的枝干,往昏暗的密林中心走去,他来了这里很多次,已经轻车熟路。
他的师父实在是太吵了,不论他身在何处,不论在他做什么,师父鞭炮似的唠叨都能灌进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