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越长越大,她做梦的次数从一月一次,到半月一次,到一周一次,后来几乎夜夜做梦,每次哭着醒来后,她会哭着去找院长奶奶,缩在她的怀里抽噎睡下。

十三岁那年,院长奶奶去世了,福利院来了新的院长。

人也很好,说话温温柔柔,对小朋友们都很不错,也很喜欢虞知聆,可再好的人,也不是许院长。

许院长出殡那天,虞知聆再次进了ICU。

这一次她险些死去。

醒来后,身边坐了个双眼红肿的女人,看到虞知聆醒来后,她笑了下。

“醒了?”

虞知聆艰难开口:“……姐姐。”

许院长的女儿照顾过她很多次,也正是因为经常要跑来医院照顾虞知聆,她的婚期一拖再拖,工作也换过好几个,在许院长离世前,虞知聆便隐隐察觉到她们之间的隔阂。

那个照顾了她很多年的姐姐俯身,摸了摸虞知聆的额头,眼泪砸在她的脸上,道:“小聆,我要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十年,我得给他个说法,他要去京都工作,这次我会跟他一起去,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你能理解我吗?”

虞知聆能理解,她刚醒来,脸色还很不好,说话气若游丝:“能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我有钱的。”

这些年了,那些钱除了虞知聆的医药费,剩余的钱全被许院长存起来,许院长没有动过一分钱。

姐姐将卡递给她:“福利院的账户换了,曾经的那个账户便是你的了,以后打进来的钱,小聆要自己管了,好好照顾自己。”

虞知聆躺在床上送她离开。

那一走,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姐姐。

这张卡上依旧每月会汇入大笔的钱,月月不停,在听说那个姐姐生了孩子的时候,虞知聆刚好十五岁,给她的卡里打去了钱,足够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生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