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烛的大手按在她的脸颊两侧,指腹的薄茧轻轻剐蹭她的侧脸,轻触她的眼尾。

他盯着她,像是一条蛇盯上了枝头的猎物,静待时机便一举窜出拿下。

虞知聆被他看得发毛,别过头低声回应了句。

“嗯。”

“那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可以吗?”

“……嗯。”

墨烛放松身子,将她拥入怀中,鼻尖轻蹭她的颈窝,轻轻啄啄虞知聆的脖颈,而她瑟缩了下身子,却并未推开他。

他总在试探她的底线,她的底线松懈一分,心便向他敞开更多。

墨烛庆幸自己有个聪慧的脑子,从小心思深沉,许多事情都能迅速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在感情上也一样,找准她的喜好,才能不触她的雷池,打开她的心。

适当让步,也是一种追人的手段。

***圆月高悬,整个中州皆在下雨。 身着芙蓉衣裳的女子穿过山路,来到山壁之前,染了豆蔻的手轻触上石壁,严丝合缝的壁面上浮现一道裂纹,旋即越扩越大,直到裂变为可容一人通过的过道。

她走进去,魔族厌恶日光,不如中州之人那般离不开光亮,他们更喜欢幽暗之处,而在无光之处诞生的幽昼则更是如此。

幽昼倚靠在石榻上,两侧火红的烛光落在脸上,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些。

“回来了,伤得严重吗?”

“嗯。”她抬起手,原先齐腕被断的左手竟长出了新的血肉,她目光落在那只新长出来的手上:“属下是魔蜥,只要不断头,便死不了。”

幽昼单手撑着下颌,眉梢微扬:“这次计划失败了?”

“那虞知聆并未用第三次风霜斩,她用了四罡卷杀阵,我们出手太晚了,她迈入渡劫后,比当年大乘满境的她要强上太多,何况还有那几人在她身边。”

幽昼鬓边黑发散落,血眸含笑,听了计划失败的消息后也不生气,懒洋洋道:“虞知聆都渡劫了,真厉害,真厉害啊。”

他声音越来越小,笑声却越来越大,活像是从喉口挤出来的笑,身子颤抖,从一开始的平静到愈发癫狂。

幽昼忽然坐起身,宽袖挥出一道厉风,重重砸在来者身上。

她被卷起撞击到身后的石墙上,又沿着墙面滑落,唇角不断溢出紫红的血,却不敢有半分怒意,反而立马单膝跪下。

“是属下办事不力。”

幽昼站起身,高瘦的身影活似鬼影。

“你当然办事不力,当年本尊遣你去颖山宗,那么多年你都没找到洄青蛇镯!让你抽了墨烛的腾蛇心,剜了他的逆鳞,你办到了吗!”

女子捂住心口,艰难道:“洄青蛇镯确实不在宗内,我不知濯玉藏到了哪里,那墨烛……墨烛体内有股力量,属下当时已经划开了他的心口,他体内有禁制,我刚一触碰便被重伤了。”

幽昼几步走下高台,单膝蹲在她面前:“虞知聆那时候都死了,你连个孩子都搞不定?”

面前的人只咬紧牙,不敢看幽昼,低声道:“墨烛体内的力量很诡异,属下……属下怀疑是濯玉走前为他下了禁制,濯玉担心会有人再打他的主意……”

“所以,你连一个已死之人留下的禁制都破不开?”

无人回答,她不敢说话。

幽昼忽然笑起来,站起身慢条斯理往回走。

“不过虞知聆身上倒真是有许多秘密,在魔渊内她分明死了,为何还活着?就在你下山的那三年,她竟然凭白出现在颖山宗,还忘记了一切事情。”

幽昼忽然转身,声音拔高:“她忘了那些事情,心境反而回来了,依旧是明心道大能,不仅没被本尊的魔种控制,还入了渡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