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友别担心了,没事的。”

他们都觉得虞知聆可以做到,好像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

墨烛压下心里的不安,见虞知聆已经拔出剑要劈河,默默往她身后站了站。

弟子们退后,渡劫修士的杀招余压太过强大,寻常修士难以承受,最好的法子便是保持距离。

虞知聆放下手里提着的照明灯,腰间的鲛珠在越暗的时候便越是亮堂,她抬剑引灵力灌注其上,威压带动衣衫猎猎,青丝在身后狂舞,杀意如冬风过境,肃然凛冽。

她右手横剑,脚步退了一寸,灵力凝聚成卷云罡风倾注在剑身之上,即使看不见神情也能想象出,那张冠绝中州的面上会是怎样的肃重。

威压让人心口巨疼,邬照檐见身后的弟子们面色发白,抬手为他们布下一道灵力屏障,他一个大乘境修士不会被虞知聆影响,但这些弟子却是万万受不住的。

而离虞知聆最近的墨烛岿然不动,即使虞知聆周身的威压在压迫他,他依旧守在她身旁不远处。

看着她,仰慕她,见她挥出这招

流云断水。

剑光聚成卷云,扶摇直上,决绝不留情面,一剑劈开平静的河面,霎时间波涛汹涌澎湃,荡起的浪花足有几十丈高。

而那道剑光破开河面后一路向前,所过之处披靡无阻,河道渐渐被开阔出来,两侧的河水被掀开,正要落下却又被无形的灵力托起,像是两堵水墙般停顿在两侧。

再一次目睹他们之间的差距,墨烛抿了抿唇,知道他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追上她。

虞知聆沉声道:“快过去!”

邬照檐急忙招呼身后的弟子们:“快过去,速度快些!”

弟子们来不及应声,云家和邬家的人飞快沿着虞知聆开出的河道朝另一侧河岸瞬移。

邬照檐紧随其后,路过虞知聆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可她并未看他。

虞知聆只是皱着眉,脸色微微苍白,劈开一道不知道具体多宽的河道,为弟子们撑起一条水路需要消耗不少灵力,她的灵力似泄洪般往外涌。

邬照檐收回目光,眨眼消失在河面。

虞知聆回头看墨烛:“过去!”

墨烛也不拖延时间,紧跟邬照檐的身后。

这条河道很长很宽,长到便是瞬移也用了一刻钟,约莫得有几百里,远比他以为的要宽阔。

两侧带有魔气的河水被牢牢托起,并未沾染到弟子身上。

墨烛到了另一侧,刚落地便转身盯着河面。

幽暗河面从对岸被寸寸冰封,那条水路两侧的河水也被冻结,他便知晓虞知聆已经在往这边赶来。

墨烛心跳很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盯着水路尽头,希望能早些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灵力消耗太多,又动用灵力冰封两侧水面,此刻定是虚弱。

冰封的河面隐隐有解冻的倾向,墨烛急忙动用灵力加注在河面上,可元婴满境的修为便是全部用上,也不足以撑住十息。

邬照檐上前,抬手结印,灵力倾泄而出将隐隐解封的水路再次冰封。

“都给我撑住,等濯玉过来!”

弟子们回应:“是!”

普通的冰冻阵大多弟子都会用,只是不忘河面积太大,河水里有数不尽的魔气,本就会吞噬灵力,原先能用上的十成灵力,被魔气吞噬大半后,也只能发挥出五成。

足足成了一刻钟,墨烛还未看到路的尽头有人走来。

邬照檐面色已经发白,低声呢喃:“她怎么还没来,以她的速度和修为,一刻钟定是可以墨烛!”

话还没说完,原先撑阵的黑衣少年已经消失,飞快跳下河道朝对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