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还没动,脑袋埋进被褥间,身上盖的不是她青色的锦被,鼻息间也不是她屋内的橙花香。
少年的榻其实有些硬实,墨烛不喜欢睡软床,也不会像她那样垫上三层的锦褥。
他的屋子也稍显压抑,墨烛只穿玄色衣裳,似乎对黑格外钟情,锦褥也是墨色,但气息很干净,是少年身上独特的沉香,她无数次觉得好闻,清清冷冷,很符合他这个人。
谁懂一大早睡醒发现自己在徒弟榻上的感觉,她第一反应不是墨烛把自己怎么了,而是慌乱回忆,她不是酒后乱性把徒弟给办了。
小徒弟如今打不过她,师尊要想对他怎么样也太过轻松了,她昨天不是在他院里的榻上喝酒?
回忆了好一会儿,墨烛替她解过酒劲,醒来后也没觉得头疼,虞知聆在榻上躺了许久,总算捋清楚了。
濯玉酒量好,酒品不知道怎么样,但经过昨天一事,虞知聆反正是知道自己的酒品是不怎么样,她明明说话那么伶俐,怎么办事就那么不过脑子。
虞知聆也没断片,知道自己昨天做的一切事情。
她亲的,她主动的,她捧着墨烛的脸一口口啄的,后面还要跟他比赛谁会亲,厚着脸皮,理不直但气壮地给自己颁了一个冠军奖,小徒弟遗憾退场,或许是顺着她吧,也不反抗,瞧着乐意得很。
虞知聆掀开被子,额头全是汗,捂得有些热了,蹬了蹬锦被,四仰八叉躺在榻上。
房门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墨烛的房间并未装珠帘,平日不会有人来他这屋,所以两人的视线便毫无阻拦撞在一起。
虞知聆:“……”
虞知聆先发制人:“你,墨团子,不准说我的不好,我是主动了,但你也亲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烛笑起来,将手上托盘放在桌上,来到榻边坐下。
“我没打算指责师尊什么,是我要亲的。”
虞知聆往床榻里侧缩了缩,微扬下颌跟个小霸王一样命令他:“我喝醉了,我们醉鬼做的事情是没有理智的,你也知道,我都快两百岁了,高境修士有点……有点身体冲动怎么了,我又不是修无情道的,这种东西没什么好奇怪的。”
墨烛点头:“嗯,我知道,我也有的。”
虞知聆:“?”
虞知聆一脚踹在他的腰间:“你一个崽崽有什么”
墨烛微微眯眼。
虞知聆收回自己的话:“你一个蛇蛇有什么冲动,你才十七,这叫早熟!”
墨烛握住她的脚踝,替她拉下滑到小腿的裙衫。
“腾蛇十六成年,我爹十七就成婚了。”墨烛淡声道:“况且师尊没听过一句话吗?”
虞知聆收回脚,红着脸藏进锦被中,支支吾吾道:“什、什么?”
墨烛认真道:“蛇性本淫,师尊应当庆幸,昨夜您睡得早,否则再亲下去弟子怕是理智全无了。”
虞知聆的脸爆红,又一脚踹了上去:“闭嘴,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墨烛听不懂她的话,见她反应这么大有些不理解,笑着俯身上前撑在她身子上方。
“没什么好害羞的,对喜欢的人有欲念很正常的,我喜欢师尊,也没打算掩饰我对师尊的渴望,师尊不是……也有吗?”
虞知聆惊骇瞪大眼:“胡说八道!”
话刚一出,忽然想起什么。
我好热,你穿着衣服干什么,脱,有什么不能给师尊看的,我是外人吗!
师尊,不行,不能脱的,别……别解弟子腰封。
脱脱脱!我不喜欢你穿着衣服,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最后小徒弟坚守底线,死活不脱,亲亲师尊把她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