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烛垂首看她,她现在习惯他的存在,每晚他都会看她睡着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内。

少年看了很久,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师尊,晚安。”

她总这般说,他也这般回。

虞知聆没回,早已沉浸于梦境中。

墨烛起身离开,房门被关上。

屋内轩窗半开,整间卧房镶了十几颗常亮的照明珠,床帐并未放下,是一个亮堂、敞开的房屋,不会是她害怕的黑暗封闭的环境。

虞知聆恍恍惚惚,无人知晓她的梦境,也无人知晓她看到了什么。

***秋风肆虐,颖山宗的橙花彻底掉落,落花掉进潭水中。 轩窗被从里推开,濯玉仰头望向昏暗的天,身旁的逐青剑安静挂在腰间。

她伸出手,昨夜下过一场雨,房檐上的水珠滴落在掌心,冰冷刺骨。

濯玉道:“逐青,此次和我一起去四杀境,或许有去无回,你害怕吗?”

逐青没说话,它一柄剑是不会害怕的,但它与主人心神相通,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濯玉心如死水,毫无情绪。

“小五。”

濯玉回身看去,几人从远处走来。

一身绛蓝宗服的燕山青,湖青衣裳的宁蘅芜,墨红长袍的相无雪。

燕山青手上拎着个油纸袋,一路走来都在笑:“四杀境又动荡了是吗,若不是云祉与我传信,说此次你独自去,我还不知道呢,去这么早,吃东西了吗?”

濯玉弯起眼笑道:“云祉和你们说的?”

宁蘅芜来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不然呢,云祉忽然传信说你要独自去,师兄师姐一大早来给你送行,你总不吃饭。”

濯玉呢喃:“云祉说的啊。”

相无雪和燕山青正在摆膳,闻言看了眼她们两个。

“蘅芜,小五就去一天,晚上就回来了,先来吃饭,你四师姐一会儿就来了。”

话音落下,一道张扬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我来啦,我去山下买了包子,梅菜馅儿的,小五小时候喜欢吃这个。”

濯玉循声看去,梅琼歌自远处拎着两袋油纸袋跑过来,一身金色华服,头上簪了华丽的珠钗,她在未入颖山宗前是人界皇族长公主,穿金戴银已成习惯。

梅琼歌走到濯玉身边,将手上拎着的油纸袋给她看了看:“猜猜四师姐还买了什么?”

宁蘅芜打趣:“必是些珠钗首饰,你总喜欢给小五买这些,她又不喜欢戴这些华丽的首饰。”

梅琼歌蹙眉打断:“二师姐,今天是小五的生辰啊,我这是送的生辰礼物。”

宁蘅芜笑道:“我也准备了好吗,等小五晚上回来给小五。”

燕山青早已落座,拍了拍桌子道:“过来吃饭,她晚上回来得很晚了,我和老三下午要去承东城,我们晚上聚不了。”

相无雪接话:“我和大师兄的生辰礼物已放在了二师姐房中,晚上小五回来去拿走便是,下午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所以他们起了大早,将往日晚上才会吃的生辰宴挪到了早上。

濯玉面上牵出细微的笑,轻轻点头:“好。”

大清早吃这般丰盛,这些菜必定是他们一早便起身准备了的。

梅琼歌已经开始利落拆自己的礼物,她性子热络张扬,今年准备的是从东海买来的鲛珠,她特意打造成了珠钗。

“小五,你低些头,师姐为你簪上。”

濯玉很听话,乖巧低下头,露出仅由一根发带束着的发髻。

梅琼歌解开她的发带,利落盘出个发髻,将那根华丽精致的珠钗簪进她的发髻中。

“小五,这是鲛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