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险些吓死,嘴里还嚼着东西,愣愣回眸看过来,含糊不清道:“干什么?”

墨烛轻声道:“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吗?”

“什么一直这样,一直吃饭?那我当然愿意啦。”她又开始不正经,笑嘻嘻道:“我还想吃板鸭,还有龙须酥,但我的肚子已经要装不下了,为了不浪费粮食,师尊决定留着明天吃!”

墨烛神色怅惘,似悲伤,又似怀念。

“好,师尊,就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就好。”

不要想起来那些事情,那些痛苦到让她为此自困了几十年的记忆。

谁也不知道拂春仙尊死之时,虞知聆到底还看到了什么,能将她逼到崩溃的只是拂春仙尊的死吗?

她不愿意说,所有人都问不出来,她只是继任了濯玉仙尊,从此四处除邪,搜寻那魔修的踪迹,除了修炼就是打架。

虞知聆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将手上的鸡肉喂到他嘴边,嘟嘟囔囔道:“吃不?”

墨烛摇头:“弟子不吃。”

虞知聆又塞到自己的嘴里,含含糊糊说:“你得多吃点才能长身体,以后还得娶媳妇呢,嗯……娶媳妇,对,师尊得给你准备聘礼,你放心,师尊很有钱的。”

她走之前,一定为他安排好。

她真是宇宙无敌好师尊!

墨烛唇角的笑淡去,安安静静枕在她肩头。

虞知聆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顾自乐呵:“感动吧,不用谢。”

“嗯。”

墨烛淡淡应了声,那点子酒劲好像也醒了几分。

屋内灯火通明,他们选的是最宽敞明亮的包间,外面天灯冉冉升起。

虞知聆终于吃饱,一口气个喝完果酒,这果酒是梨子酿的,她喝了几坛,身上的酒气都是清甜的梨子味儿。

现在已经到了颖山宗宵禁时分,她也不能回去,怕是得被燕山青抓包。

这里没什么条件,虞知聆随便使了个清洁术将自己收拾利落,捅了捅一旁的小徒弟。

“师尊要去睡觉啦,后面有张榻。”

墨烛还没睡着,起身将她抱起。

虞知聆问他:“你还能走吗?”

他点点头:“能。”

因为他抱着虞知聆,所以会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唯恐他醉酒跌倒摔着她了。

屏风后有张宽敞的榻,墨烛将虞知聆放在榻上,脱去她的鞋和外衫,从乾坤袋里取出新的锦被替她盖上。

他晕晕乎乎准备席地坐下,被虞知聆拉住了胳膊:“你干吗啊?”

墨烛回道:“睡觉。”

“坐在地上睡?”

“嗯,我守着师尊。”

虞知聆往最里侧挪了挪,身侧空处足以躺下三个人的地方。

她拍了拍最外侧的榻,示意他过来:“睡这里,乾坤袋里还有被子吗?”

墨烛:“……有的。”

虞知聆笑起来:“那就好了,睡吧乖乖,我也困了。”

墨烛垂首缓了一会儿,再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但还没睡着。

他慢慢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封,褪去外衫只着一身中衣,小心躺在了榻边。

他一整天没吃东西,喝的那半坛子酒到现在还难受着,但躺在榻上后,倒是反而清醒了很多。

墨烛侧身躺下,并未盖锦被,安静看着对侧平躺的虞知聆,腾蛇的五感还是能让他清楚闻到她的气息,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一点没喝醉,但却比他睡着的还快,不过一刻钟,呼吸便规律起来。

墨烛没动,看了她小半个时辰。

虞知聆睡觉不老实,一只腿踢了踢,懒懒搭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