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筋脚筋,问我如何才能让洄青蛇镯认主,可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笑起来,明明是在说很残忍的事情,可神情平淡到好像被虐待的主人公不是他。

虞知聆的心一抽,心底一阵酸涩。

墨烛却还在笑,淡声说道:“我那时候也是个硬骨头,一句话不吭,然后他们就剖开了我的心口,要取我的腾蛇心,师尊,您知道吗,腾蛇浑身上下都是宝,蛇鳞可以打造神兵,蛇心可以助人连跨几个境界呢,我的族人死后,怕是全部被抽筋扒骨取了心。”

虞知聆瞳仁骤缩,抚在他脸颊的手无意识发抖。

“墨烛……”

墨烛声线依旧平稳:“没什么好难过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师尊,我当时也以为自己会落得个那种境地,可你来了。”

他跳动的心脏即将被取出之时,她来了。

一剑横出,卷起密林的绿叶席卷而去,每一片叶子在她的剑气携卷下都化为了杀人的利器。

她只出了三剑,三剑却杀了几十位元婴满境,甚至是化神满境的大能。

她回身垂眸望向地面残喘的他。

墨烛以为她会取走他的心,拔去他的骨,剃掉他全身的鳞片,拿走洄青蛇镯。

可她没有。

墨烛撑着只剩一口气的身子爬起身,眼神狠厉,想着只要她上前一步,他便狠狠咬她一口,即便是死,也得让她疼上一番。

可她看着他的脸,好像在回忆什么人,低低呢喃了句:“你长得……很像你阿娘。”

在他愣神的时候,她朝他伸出了手。

“孩子,跟我走吗?”

在外逃窜了一整年,他无数次死里逃生,曾经衣食无忧的小公子再未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再未睡过一晚好觉,拖着重伤的身体,望向偌大的中州,却没有一寸他的容身之处。

这条路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只要活着就是逃,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来,没有人帮过他,他明明知道相信她可能会将自己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那时候,看到那双温和的眼睛,她身上的青衣一尘不染,满头乌发由一根发带松松半挽,飘逸到像是九天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