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的震惊不比他少,她仔细想自己昨晚应该只是咬了他几口,没扒他的衣服做些旁的事情吧,以她现在重伤的身体,她便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就咬了几口,就得到负责的程度了?

双目相对,尽是沉默。

安静到他们可以听清彼此的呼吸,以及外面逐渐减小的雨势。

墨烛的大脑好像被撞击了一般,从未与女子相处过的少年郎无法分辨这种陌生的情绪,他想要照顾她,喜欢照顾她,也想一直照顾她,究竟是对师尊的尊敬与仰慕,还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他茫然看着她,看她同样的茫然。

他听到她试探性开口:“墨烛,你……你太年轻了,师尊……师尊是得对你进行一些性教育了,我们抽个时间,我让钟离泱教教你吧,其实我们没做那些事情,我意识不清醒,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但……”

但没到负责的地步吧?

孩子可能太保守了?

虞知聆看他神情不对劲,咬着牙接着道:“你要谈对象师尊没意见哈,如果你跟一个女孩子有这种亲密行为,师尊会让你去负责的,但是……但是我们是师徒,我昨天是意识不清醒,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男女关系,不用说负责不负责的”

“别说了。”

墨烛忽然打断她的话,他站起身,长身玉立,宽肩窄腰,若是平时虞知聆一定会美滋滋欣赏一番。

他抖着手,穿上掉落在榻边的外衫。

虞知聆没办法动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在生气,小崽子气到肩膀在抖,她第一次这般直观感受到他对于她的生气。

这股怒意之下,却又夹杂了很多情绪,她无法分辨出来,心下忽然有些惶恐。

“那个,小崽子你”

墨烛扣上腰封,忽然扭头打断她:“师尊。”

虞知聆:“我……我在啊……”

墨烛薄唇紧抿,呼吸不稳,眸底一点点红润。

“不要再叫我小崽子。”

他在她的眼里,就不能是个男人吗?

十七岁,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是什么年纪,但他在中州历练的时候,许多这个年纪的寻常百姓是定了婚约的,更甚至早已成亲生子。

就算是修士,十七岁订婚的也大有人在。

她为何就非得拿他当个孩子?

墨烛转身离开屋内,再多待一会儿或许便收不住情绪了。

屋门被他关上,虞知聆愣愣的,还是第一次被他丢下,若不是身旁的锦褥还热着,他的气息也尚未散去,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自打小徒弟脑子有病之后,就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似乎都脾气很好的样子,随她使唤,刚刚那是为什么生气?

虞知聆嘟囔道:“不喊小崽子就不喊嘛,为什么要生气?”

就因为她喊了小崽子?

十七岁的男孩子真难搞,男人心海底针,师尊她真是一点也搞不懂。

虞知聆躺了好一会儿。

约莫有两刻钟,实在有些渴了,试探性挪了挪身子,刚一动便感受到钻心的疼。

可恶,墨团子走了,留下一个半身不遂的她,喝口水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虞知聆仰头平躺,生无可恋:“师兄,师姐,来个人哇,我好渴。”

话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

她艰难仰起头看过去,少年一身黑衣几乎隐入夜色,左手端了个托盘,迈步走了进来。

他并未看她,而是将托盘上的碗筷一件件摆到桌上,鸡汤的香气充斥了整间屋子。

虞知聆秒变星星眼:“乖崽,是鸡汤吗?”

少年没回头,闷闷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