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遐龄咳嗽两声,将众人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他威严的看了一眼年羹尧,对着额林珠说道:“公主,劳烦您特意跑一趟,只是为了让这个不孝子收收心,老臣知道,以后一定会死死看着他。”
额林珠叹口气,摇头,“外祖父,这不是我们能够死看着他的,只要二舅舅还是不当回事,那么早晚还是会出事,二舅舅,还是全看你怎么想,是信我还是不信。”
“我当然信你。”年羹尧眼神没有聚焦,哪怕他经常在外打仗,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的神异之处,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夫,将来会让自己死。
他内心很是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额林珠拉着福宜行礼,“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我和七弟就先回宫了,只是我说的话还需要你们好好想想,我觉得,低调更好。”
年希尧拱手,“奴才送你们。”
“多谢大舅舅。”
书房的门开了又关,书房内坐着年遐龄和年羹尧,“哼!!!早就说你要改改性子,就算你能力强,皇上离不开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你看看你妹妹在后宫连宫务都不敢碰,你再看看你,我可知道有几户人家找上你,要你帮忙卖官卖爵。”
年羹尧没说话,但脸上也没有了一如既往不服气的表情,年遐龄继续说:“四公主是孝顺的,特意冒着风险跟咱们说,你不能辜负她们娘几个的信任啊,咱们出了什么事情,你妹妹可还有什么好吗?”
年遐龄背着手站起来,“唉你现在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我管不了你了,怎么走都看你,只是别牵连了家人。你要是不想改,那我和你大哥这些年要准备后路了。”
“爹,没有那么严重。”
年遐龄打开门,回头,看嗻年羹尧,阳光撒在他脸上,看不清楚神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关上门,书房恢复平静。
回宫路上,福宜扯了扯额林珠的袖子,“姐姐,二舅舅他……”
额林珠将手放在嘴上,“息声,我把话已经跟二舅舅说清楚了,若是他还是这般,那只能说是他的命了。”
福宜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额娘知道吗?”
“怕是不知,咱们不用告诉额娘,免得她每日里担心。”
“好。”
额林珠的话还是起作用了,她随意打听了一番,年羹尧大将军的行事没有那么多张扬,那些卖官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当然只是暂时没有发生,年希尧开了年就去任上了,年府闭门不出。
不参加宴会,不去拉帮结派等等。
她觉得不仅仅是她,就连皇阿玛也满意极了,听说在早朝上直接称呼年羹尧为年二兄,年羹尧诚惶诚恐的跪下不接受雍正帝的称呼,别管过程如何,但年羹尧的识趣让雍正更加放心,更加满意,常常与年羹尧足膝相谈,君臣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
开春了,造船和糖有关的东西,额林珠赠出去后,就没有管,但她关心的是水稻,这关乎着明年的大地震,关乎着百姓的生存。
每日下学后,径直的出宫去皇庄,看一遍水稻的生长才回来。
倦勤斋。
“额林珠怎么过了年就把她皇玛法忘了?”康熙扔下鱼竿,不甚开心,一旁的皇太后乌雅氏隐晦翻了个白眼,但面上温温柔柔的说:“额林珠天天也很忙,臣妾知道她下了学就要去皇庄,也不知做什么,日日一身灰尘回来。”
“咱们额林珠还小,总不能让她没有些自己的时间,臣妾觉得她已经很累了,倒不如太上皇日日垂钓”乌雅氏这话半解释,半阴阳,让康熙神色有些尴尬。
乌雅氏将鱼竿重新放在康熙手里,“太上皇垂钓也好,不然看看最近京城很火的戏,或者叫穆太妃妹妹来给您读读书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