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身心疲惫，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便相拥着睡去，后来中央广播系统连续呼叫林清让，他们从迷糊中醒来，意识混沌了片刻终于清醒，林清让急急忙忙起身准备下楼，也许是起的太猛，也许是没休息好，他人没站稳就摇摇晃晃偏着往下倒，韩定远眼疾手快捞住他。

“怎么了？”

“没事，起的急了，定远，我先去忙了，你照顾好自己。”

“别担心我，多救一些人。”

韩定远扶着他站稳，手指拂过他疲惫的眉眼，有些担心。

“但是别硬撑，扛不住了就休息。”

“好。”

林清让伸手搂住韩定远的腰与他拥抱，手轻拍了拍他的背。

“那我下去了。”

“有事电话联系。”

楼道里广播声又响起，林清让不敢再耽搁，急急拉开门去往急诊，若他能预知这是与韩定远的最后一次拥抱，他一定抱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或者自私一点，丢下炼狱里挣扎的人，折回身拉起他的手一起回晏城。

这世间没有如果，若有命运一说，也只能归咎于各人劫数。

灾后的黄金救援72小时是最为忙碌的阶段，尤其是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几乎都是连轴转，见缝插针眯一会儿，韩定远强忍着将林清让从医院拖回去的冲动生生扛了三天，第四天将他带到公寓洗漱了一番，安安稳稳睡了六个小时。

第一期搜救完毕，镇医院再接收不下多余的伤患，市里加派120将生命体征趋于平稳的人接走，增调一批医护人员前来支援，林清让稍微轻松了一些，空闲时候他开始挂念村子里的人，尤其是吴婶，一连五天，送来的伤患一批又一批，他始终没有看见吴婶的踪影，韩定远看出他的心思，可也只能用苍白的话来安慰他。

第六天，换班的救援队前往荷塘村继续进行搜救工作，韩定远带着小秦跟随他们一同前往，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亲自验证将答案带给林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