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长着一片茂盛的荒草,草里还埋着几具白骨,宋回涯外出巡视时发现的,不知死的是哪里人,将骨头收殓了下,往上面盖了抔土。
其余人已在庙中生好火。
梁洗烤着火,对着进门的宋回涯发出一句感慨:“你那小徒弟不在,没那么热闹,总感觉少了点东西。”
严鹤仪都想喊救命了。宋知怯在那能叫热闹吗?那叫鸡飞狗跳。
宋回涯说:“我会代你传达你对她的想念。”
梁洗实在地道:“那倒不必了,也算不上。”
她从包袱里摸出半个饼,往地上敲了敲,发出坚硬的类似石头的声音,犹豫了会儿,往刀上一插,放到火上烤热。
她拿手肘碰了碰边上人,闲聊着说:“以后我去你不留山,吃喝住行总不用付钱吧?”
宋回涯翻出一块肉干,无情泼她一盆冷水:“你若是指望躲在我不留山就可以不用念书,那我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我不留山上也开了个学堂,不识字的全给赶去上课了。”
梁洗沉默下来。
宋回涯笑了:“你还真就这点出息?”
梁洗表情痛苦,闭上眼睛道:“你不懂的。这叫强人所难。”
严鹤仪刚要夸她记住了个成语,宋回涯在边上悠悠跟了句:“我徒弟都会用‘怙恶不悛’这个词了。”
梁洗再次沉默。觉得什么圈,什么方圆,委实惹人厌烦。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严鹤仪读出她的表情,顿时大受刺激,拍着腿道:“你瞧瞧,你连个半大的小孩儿都学不过,外头的人知道,该怎么嘲笑我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