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再上壶热茶来,道一声“失礼”,转身进去找人。
“这么听话?”宋知怯拽着赌鬼衣角,小声说,“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出息,别是一群怂货,搬个名字出来就怕了。”
赌鬼俯下身,高深莫测地道:“你懂什么?你师父结下的死仇,多得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她还不记事。这帮人就算打落牙齿,也不可能与你师父低头。”
宋知怯撇嘴,不屑一顾:“这么一群臭鱼烂虾,还配跟我师父结仇?”
赌鬼瞅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蠢货,嗤声道:“你以为无名涯上的那帮义士,知道你师父活着,就随谢仲初一起吊死了?还有这些年里受命追杀过你师父的那些江湖客。你师父是只想叫他们赔些钱,他们可不敢这样想。”
宋知怯一拍脑门,醍醐灌顶,她都快忘了这桩大仇了。
她问:“我师父是真忘了,你怎么不提醒她?”
“易九不也没说?”赌鬼抠抠耳朵,无所谓地道,“说不说都一样,当时那人山人海的,差不多半个江湖的人都涌过去了,我怎么知道里头都有谁?说错了别又赖我诬了他们。只管等着吧,是或不是,他们自己能露出马脚。”
后院,书房。
管事将闲人屏退,关紧了门窗,谨慎地道:“人就在外面坐着,看起来是个高手,可江湖里对不上这样一号人。”
中年男人垂眸看着手上纸张,一个字都读不进去,心乱如麻,将纸捏成一团,扔了出去。
竭力保持冷静,说:“这不是我青淮门一家的事,将他们都叫过来。”
管事问:“叫到哪里商议?”
“就到这里!还怕丢脸吗?”中年男子骤然发了火,端过桌上茶杯摔了个粉碎,咆哮道,“让他们都来看看,她宋回涯的刀已经贴在脖子上了,是谁还做梦痴想说她不会回来!叫他们自己掂量着看,就算是当初没动过手的,又有几个清白,没跟着一起骂过?!凭宋回涯那睚眦必报的性情,能不能独独放过他们!”
管事应了一句,匆匆退下。
很快,门中弟子一个个出去,朝四面八方派送急信。
傍晚时分,赌鬼坐得累了,领着宋知怯回客栈休息。
第二日大早,天色将晓未明,又来青淮门门前露脸。
昏昏晨雾中,一众彻夜不眠的武林豪杰相继赶来。
赌鬼在路边掐了根柳条,无聊地在手中把玩,目光不时从门前扫过。
年轻弟子被他看得寒毛直竖,无暇核实身份,索性敞开大门请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