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付丽娘说:“宋回涯挟持我儿入机关,已是负伤。你那帮朋友现今不肯再出手,决意离去。谢仲初,你来我木寅山庄若只想做狐鼠之辈苟缩度日,算我看错。但我儿若死,我便敞开机关大阵,请宋回涯入山!届时看你谢仲初又能独活几日!”

这女人果然是疯了!

谢仲初折好信纸,面色沉重,嘴唇干得起皮,舔了舔,舌尖尝到些微的腥味。驻足片晌,终是下定决心。带上佩剑,推开大门,走进石道。

前方有多个路口。一条向上,两条向下。

谢仲初靠在墙边,沿着最右侧的道路谨慎走动。往下走出约莫一炷香时,他蹲下身,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地上,试图探听下方的动静。

“咔……咔……”

连贯的机关转动声沿着山壁传递过来。

数丈之下的山底通道,阵中机关已被触动,数十道坚韧丝线沿着石墙上的轨迹交错切割。

身形挪转间,衣袍甩动的猎猎之声在狭小空间内回荡,严鹤仪眼前的光色一阵忽明又一阵忽暗,不敢眨动的双目中倒映着一角衣袍从头顶飞过,被锋利的丝线割断,悠悠落在了他足尖前方。

严鹤仪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出口喊道:“梁洗!”

以刀身抵住丝线,被生生堵在高处墙角的梁洗甩了下头,分出一抹余光看向下方,眉头紧皱,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叫什么!”

严鹤仪紧贴着墙面,感觉梁洗的汗滴在了自己脸上,不敢抬手去摸,肌肉抖动,脸色煞白。

梁洗两手发颤,快要支撑不住,骂道:“这破地方,活人能过得去才是见了鬼!”

严鹤仪急说:“那怎么办!我就说了,不如认宋回涯做我亲娘,等她来救!”

后方石门紧闭,此时再要倒回头去,已是不及。

第62章 宋回涯嘛,是切下来的边角料

梁洗张口正欲说话, 胸口气息一动,手上刀片被机关中的巨力压得偏斜,下滑了半寸。

抵抗中刀身发出一道短促的、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锐噪音, 而丝线也随之迫近一分, 逼得她手臂曲折, 以一个极艰难的姿势苦苦擎架,当真是命悬一线。

严鹤仪被那一声听得头皮发麻, 瞪大了眼, 透过墙边反射出的漾漾寒光,发觉严家那把传承百年, 刚硬不摧的绝世宝刀,在机关压迫下, 竟隐隐有所弯折。

他想出声提醒, 又不敢轻易开口, 怕叫梁洗乱了分寸。

而梁洗自知不能硬敌,千钧一发之际,索性把心一横, 不要命地松开只手, 学着宋回涯先前那般, 将刀推了下去, 抵在丝线上, 人也跟着从缝隙里跳下, 单脚踩住刀身, 另一脚蓄力往墙上用劲一蹬,人跟纸片似地从交缠过来的网格中鱼跃而出。

那刀顺着她足尖的力道, 围着丝线转了半圈,从高空抛落。

梁洗千难万险地逃出死地, 双臂下垂,肌肉已是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她不敢多喘半口气,脚下一点,再次腾跃而起,避开数道交集的线条,抓住宝刀,退至墙边,与严鹤仪四目相对,叫道:“赶紧想想办法!你也就一张脑子比我好使那么半点了!”

严鹤仪虽躲在机关疏落处,可全没有梁洗那般蛮横霸道的力气,是断不敢与之交锋的。目下自己亦是抱头鼠窜、步履维艰。本就心烦意乱揉成一团,被梁洗一催,脑瓜子里仿佛有一万个声音在嚎叫,他跟着崩溃喊道:“别吵!我知道!”

二人初入机关阵时,所遇不过暗器箭矢之类的寻常陷阱,步步为营,尚能脱身。

这丝线出现得蹊跷,藏在阴影里,若非严鹤仪目力惊人,二人已身首异处。

与谢府那道机关的运转方式不同,第一道线来得极为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