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捕捉到一抹闪现的微茫,一刀狠狠劈下。
那机关的力道竟是超乎常人,刀身撞上银丝,只往下劈落一寸。
梁洗惊疑一声,手腕转过刀身,两手发力,以刀背再次劈落。
她的刀背上铸有一排弯曲的类似钩子的锯齿,恰巧能勾住光滑的丝线。她试图将那逐渐朝屋内收紧的铁丝朝外拉去,人却被那丝线扯着往前挪动,甚至脚底生生在泥地上拖出一道浅痕。
可屋中的机关也随之慢了下来,暗处传来干涩的卡顿声。
严鹤仪垂眸看着自己双手,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梁洗跟背后长眼睛了似地先说出两字:“别来!”
梁洗憋红了脸,艰难叫道:“宋回涯!”
宋回涯趁她牵制住屋内机关,目光飞速在这天罗地网上掠动。知她坚持不了多久,不待细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便当机立断
将手中剑往前一掷,斜挂在丝线上,踩住剑身借力而起,拧腰翻转,避开前方交错的丝线后,腰身后折,就着趋势,险险从紧贴着的两道丝线缝隙里穿了出来。
逃出那险象环生的机关屋后,宋回涯略显狼狈地后摔在地,她翻滚半圈跪坐起来,梁洗跟着脱力,抽刀后撤,几不能站稳。
“梁洗!”宋回涯拍拍膝上泥渍,大声赞许道,“不错!”
梁洗强忍着发麻的双手没去揉动,回头瞄了眼满脸愕然的人群,止不住嘴角上扬,志得意满地道:“不算什么!多叫两声!”
谢氏家主大喜大悲,表情扭曲,颤声道:“怎么可能!”
那群刺客见宋回涯竟在短短时间内安然脱身,毫不恋战,放下手中操控的机关,分散朝四面逃去。
老僧盘坐调息,此时睁开眼睛,两指间夹着枚佛珠,无力偷袭,只能传给宋回涯。
宋回涯听着声音反手接住,握在掌心,动作流畅,利落朝着一人背影弹射而出。
那被击中的刺客从墙上摔落,躺了片刻,捂住伤口,再次奔逃。
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是转眼之间。
后面的侠士还在喊“交出谢仲初!”,前面的侠客又开始叫“宋回涯死了!”。
吵闹都说不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