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便迟了。
而且这人连沈煜的威胁都不怕,只怕会真的言出必行。
“等等!”
心弦一绷,白芷还是心软了:“我若告诉你,为何在这听墙角,你当真放过我?”
楼染露出得逞的笑意,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她暗地苦笑,他分明是无良奸商,算得哪门子君子。但白芷没傻到同无良奸商和盘托出,她朝阴影处踱步,只留给楼染一个朦胧背影,思索着该如何周旋。
半晌,她总算酝酿出悲戚,回眸落下两行清泪:“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他,他当真是折磨人……”
除夕本就瞧不见月亮,满天星子映在她乌黑的眸中,被泪水浸润,破碎成粼粼波纹。晚风轻拂,撩乱了她的碎发,晦涩了面庞。
楼染一时慌了神,白芷趁他未及反应,已抢先道:“他算不得男人,偏更在意这一点,每到了晚上,便不知节制……我当真是受不了,给他送吃的他又瞧不上,这才起了歪心思,想着若是能抓住他的把柄,或许能让他忌惮,别那般折磨我……”
她哭得如泣如诉,盈盈泪珠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似断线的珍珠。眼角轻描淡写去撇楼染的脸色,他收敛了玩味,沉声道:“他怎能忍心这般对你!”
说罢,一把拉住白芷的小臂,正色道:“我原以为你是自愿留在他身旁,既然是他逼迫你,索性你同我走!”
白芷生怕再被人撞见,赶忙抽回手:“小公爷莫说笑了,你知晓我的跟脚,我若跟你一走了之,他会杀了我的父母泄愤的!”
想到双亲,她的悲色愈发真实,苦笑道:“若有的选,我怎会自愿留在他身旁。”
楼染叹了叹气:“先前我总觉得他待你不错,他为阻止我接近你,不惜多罗纹身交换,又火烧你姑丈家宅,替你泄愤。起火点正是主屋,你那个姑丈伤势太重,当晚就没了命。”
听闻此言,白芷蓦地一怔,难以置信地同他确认道:“你说什么?”
楼染笃定点头,白芷姑丈家一夜间失火不是秘密,但鲜少有人知晓,当晚在深宅还有一个姑娘不见了踪迹。此事无迹可寻,楼染把各路情报摆在面前比对了一番,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沈煜替白芷救出了妹妹,又惩戒了那个烂人。
妹妹确是沈煜领进来的,可他怎么对火烧姑丈一事只字未提?白芷无措地眨了眨眸,沈煜机关算尽,从不白费力气,她试图理解他的这一多余之举。
非但没想通,反牵扯出更多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