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3)

春夜暗渡 沈煜沈煜的 2738 字 2个月前

故作姿态本是矫情至极,偏最合圣上的胃口,他脸上的怒意果然减了三分。

白芷乘胜挤出泪珠,眼睫抿碎了一池星辰,轻轻道:“这反成了臣妾的把柄,若臣妾拿得出真金白银,也不必寒酸地送个食盒。”

圣上一瞬真被迷住了心窍,叹气道:“瞧你,胆子这般小,从前你伶牙俐齿的,今日说话倒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这话终于说到白芷的心坎儿处,她盈盈跪下,哭得毫不狼狈,宛如梨花带雨,半晌才怯生生道:“启禀圣上,臣妾惶恐!今日出门后,臣妾的口舌便愈渐不听使唤,好巧不巧,李秉笔挑在今日发难……焉知不是李秉笔故意害臣妾,好让臣妾有口难言!”

李犇作势便要反驳,她自然不肯给李犇机会,先一步拉住圣上的衣角,哭诉道:“圣上,求您派人再去臣妾宫里查查,是不是有人放了脏东西,蓄意陷害!再求您派太医来,臣妾究竟为何会说不清话,探了脉自然分明!”

她从没有过这般病症,确信是外因所致,加之今日李犇告发、芸芝举止异样,白芷便有了八分的把握,把越来越多的人牵扯进来,水越浑越好。

只是,她不悦地扫了眼沈煜,阉狗怎么还不吭声,嘴角似笑非笑,火烧眉毛了还在看戏。

圣上正头疼双方各执一词,辩不出个所以然,若真能借第三人的手评判,总好过争吵不休。他当真在乎李犇与沈煜谁是真心效忠,谁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折损龙颜。

随即大手一挥:“都准了!寻老练的宫嬷再去搜揽月轩,宣太医来看诊!”

宫人得了吩咐即刻照办,圣上虽爱瞧美人落泪的模样,但疑心并未消散,目光不由转向那对夫妻。他是个帝王,亦是男人,自然会以狭隘的贞洁桎梏嫔妃,他眸光晦暗,厉声问:“这两个人,你如何分辨?”

这两个人当真是她乳母的儿子、儿媳,可从前他们游手好闲,只在缺钱的时候才上门搅扰乳母,断不会为了乳母去寻自己的下落。

况且,乳母知晓她把生机留给了堂妹,此处自是漏洞百出,白芷有心拆穿此事,又不知该如何遮掩那两年的折辱,不觉犯难。

圣上见状,冷哼一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说不出来?!李犇同朕说过,验身一事是沈煜办的,你若身有瑕疵,他因何偏为你遮掩?你们是不是真有私情!”

白芷颤栗,虽说她是完璧之身,但若请宫嬷再验,无异于宣告众人,她从未侍寝。

哑口无言之时,沈煜忽而开了口:“启禀圣上,臣也请了人来,与这两位是旧相识,不如让他们见一见。”

说罢,便朝一旁的小内侍递了个眼色,那人捯饬起脚步往院门外去,不多时,带回了一位中年妇人。

她相貌平凡,身着简朴,一副宫嬷扮相,但白芷还是遥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乳母?她心弦崩裂,美眸圆睁瞧了许久,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白芷偷瞥沈煜,他亦不着痕迹,承接了她的惊讶,这人勾了勾唇角,是得逞的顽劣笑意。

原来,他按兵不动,是早有打算?可他怎么寻来了乳母?

沈煜出手令白芷心安了许多,阖宫众人,皆隔岸看戏,只有这个仇人,能指望一二。

乳母走近了些,目光看向她时,含着热泪,转瞬瞧见身侧的人,眼泪当即收了回去,行礼道:“给圣上请安,老奴是容嫔娘娘的乳母,亦是这两个混账的娘!”

“我儿与儿媳从不正干,更不会在我跟前尽孝,是只会打秋风的蝗虫!倒是容嫔娘娘对我这个老婆子十分体贴。”

“前些日子,竟有人出钱他们还清了多年债款,他们游手好闲,哪来的钱换人家,定然是收了谁的好处,干了昧良心的事!”

她儿子驳道:“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