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可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她在心中叹气,算了,大局为重,勉强便宜沈煜一次。
这副模样落在沈煜眼里,又戳中了他的孬心思,这人大大方方,高声道:“鄙人不才,那方面技艺生疏,特意在此地跟各位哥哥姐姐学真本事,否则我家这位,就快被隔壁王某拐跑了。”
此言一出,众人捧腹大笑,白芷脸上更是忽红忽白,紧咬唇瓣,隐忍着上去咬他的冲动。
“心肝儿,走吧。”
沈煜挤出腻乎乎的声线,她腹内翻江倒海,恶心得要吐。可又怕再度走散,只能由着沈煜带她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一座阔气的门脸前。
抬眸便见匾额上赫然写着“牡丹院”三个大字,很快,已有眼尖的妈妈上前相迎,携她与沈煜一同入内。
白芷满心疑惑,还当真是来勾栏?可沈煜是个太监,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
此处宾客云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貌美如花的姐姐,或玉手拨弦琴声袅袅,或唱腔婉转娓娓动听,各俱风情神韵。
身侧往来皆是端着精美器具的女使,酒壶果盘散着甜腻香气,格式小菜也品相精致。
一阵丝竹声响起,厅堂中央忽有花瓣纷扬而下,几位身姿曼妙的舞娘随节拍摇晃起身子。领舞的那位姑娘最是婀娜,她以多情的眼神回应四方宾客,也瞧见了白芷。
白芷正看得出神,四目相对,久久收不回目光,这位姐姐玉面红唇,明眸皓齿,当真美得惊心动魄。
姐姐一个浅笑,简直让她心驰神往。
沈煜再回来喊她时,手腕处多了一个手牌,领路的妈妈也换了一位。
他一边拉着她往里去,一边伏在耳畔警告道,“此处是京都最大的勾栏,权贵会集,娘娘最好别露怯,您方才那模样当真像个土包子。”
白芷狠瞪了他一眼,再不敢回头瞧领舞姐姐。
她隐隐察觉出这座勾栏的不寻常之处,除却品质不凡的陈设布置、多才多艺的姑娘面首,此处的宾客似乎也被划分了等级,寻常散客在厅堂和二层,三层往上变得拿着手牌,亲自领路。
她暗自观察过手牌,材质、图案皆有差别,沈煜的手牌是银质的,上面刻有数朵牡丹。
白芷留意着此类细节,随沈煜进了四楼的一个雅间。
“两位爷稍等,姑娘们马上就到。”
待这位妈妈走出片刻,白芷赶忙问道:“厂公,咱们来这究竟要做什么?”
沈煜叹了口气:“娘娘虽读了书卷,但上次在船上技艺欠佳,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技不如人,所以特意带娘娘来此体验。观摩专业匠人,总能学到一二的。”
她慌了神,忙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