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却道:“已然添了不少笑话,臣不敢妄求赐婚。”
女人浑然不怕,拿帕子轻撩他的脸,道:“欺负了人还不想给名分!那可不成!今日当着圣上和这位娘娘的面,你休想赖账!”说罢,娇柔一笑,“奴家谢圣上,谢娘娘恩典。”
沈煜咬了咬牙,眼底含怒瞪向楼染,说好的,只是做戏钓玫妃上钩,这位楼小公爷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赐婚非同小可,他们免不了要常在一处,两个互不对眼,还同时觊觎白芷的男人,怎能相安无事?!
楼染全不理会他的目光,还亲昵地给他披上外衫,改了称呼:“夫君,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沈煜嘴角不觉抽动,众目睽睽之下,又缓和了眸色,只得配合楼染扮演一对恩爱眷侣。
圣上虽得不到美人,疑心亦消散了几分,先前他已拷问了揽月轩的宫人,皆不知白芷下落,眼下不由得担忧,好好的人竟在宫闱里失踪?
吩咐道:“沈煜,容嫔不见多日了,你既回来了,抓紧找找。”
“臣遵旨。”
楼染又要添乱,沈煜忙揽住了他的腰身,力道是明显的威胁,作势道:“臣与新妇告退,不敢再搅扰圣上和娘娘的兴致。”
这竟当真是一场乌龙?玫妃心中气愤,面上却说不得,只能用眼睛去剜来通风报信的小太监。
只是沈煜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个仓皇的身影,朝他们疾奔而来。
是满福。
他急得满头热汗,连连磕头:“启禀圣上!奴婢方才发现奏折……奏折被人偷走了!”
沈煜眉峰一挑,沉声呵斥道:“慢慢说!别惊了圣上!是不是你们自己糊涂,放错了位置?谁有胆子进承阳宫偷折子!”
“千真万确!儿子不敢撒谎!”满福啪嗒啪嗒掉下眼泪,“今晚,儿子照例去收拾案台,这才发现有一打儿折子不见了,仔细找过了,哪都没有。”
他面色焦急,不像扯谎。沈煜这才道:“可知大致是什么时辰不见的?”
满福强撑冷静,掰着指头算了算,道:“圣上离宫前一刻,奴婢去给偏殿倒过炉灰,那会子没发现不妥。应是……应是圣上离宫之后的事!”
宫人们面面相觑,那今晚到访过承阳宫的唯有玫妃一人,嘴上不说,眼睛却骗不了人,无数目光偷偷朝她身上打量,她背脊生寒,着急把自己摘干净:“厂公,还不快彻查!”
楼染掩唇轻声道:“这宫城是怎么了,前脚丢了个容嫔娘娘,后脚就丢了奏折,赶明儿别再把传国玉玺丢了吧。”
“住口!”沈煜眸光凌厉,气势迫人,让他闭嘴。
这话却戳进了圣上的心窝,他倒吸一口冷气,甩袖下令道:“回宫!朕要亲自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