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让敌人嗅到些香味,怎会押上全部筹码呢?是以,沈煜故作隐瞒,道:“我的私事,不敢劳圣上挂怀。待回宫,我亲自解释。”
崔云庭悻悻而去,手下忧虑道:“老祖宗,若是姓崔的奏折里写了不利于咱们的事,可怎么办?”
沈煜轻笑:“怕什么,咱们也写奏折便是。”得写,但不能用自己的人,他眸中闪过狡黠,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陆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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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在众人面前牵制崔云庭的空当,楼染已护着白芷从偏门进到了安全的小室。
崔云庭已走,沈煜从轮椅上利落站起,一边扯掉绷带,一边往小室走去。
还未行至门口,已听得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白芷正质问白泽生和温莲,白府出事的前一晚,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白泽生闭口不谈,厉声斥责道:“你别再和沈煜混在一起,也别再淌浑水!既然已经出了宫,趁早跑远些,再别回来!”
白芷苦涩一笑:“从前阿爹倒是避世,可逃避的结果呢,不还是困在这里!如若这样,我为何不能争一争!”
“你!”白泽生气得说不出话,女儿已不再是闺中娇花,她坚定果断的模样,让他倍觉陌生,可他亦有苦衷,亦有坚守。半晌,才捶案哀切道,“你是宫嫔!他是权宦!你知道和他混在一处会是什么下场吗!”
白泽生虽不知女儿和沈煜究竟到了哪一步,但作为过来人,他与温莲能察觉到两人之间朦胧的情愫。
“我与他……”开口之际,白芷忽觉得心头一凉,她想不通沈煜如何看待她,不是逢场作戏,亦不是衷情。她索性不再想,免得耗费心力,“我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阿爹说的哪里话。”
单薄的门板外,沈煜脚步一顿,心被狠狠拧了一把,他想讲明白从前的事,偏眼下事态紧急,并非是坦白的好时机。
是以,沈煜推门,用命令的口吻道:“圣上已经起疑,我送你离开这里。”
白芷惊诧:“去哪?我的仇还没报,我哪都不去!”
虽说沈煜面色如常,可她仍察觉到,他强撑的镇定,暴风雨前夜的平静是假象,就如眼下的沈煜。他怎么了?似乎比以往都更紧张她。
他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不舍又必须割舍:“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会有马车送你去西北。”
“我不是那群孩子,不需要躲!”白芷亦坚定地回望,“沈煜,我从没有小看过你,所以,你也不要小看我。”
她的声音平和有力,像一双温柔的手,顷刻抚平了沈煜心头的涟漪。
沈煜无奈叹气,罢了,还是输给她了。
他振作起精神,认真问道:“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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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
好几箱珍宝入了琅华宫,宫人们已司空见惯,无人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容嫔娘娘大势已去,眼下最得宠的当属玫妃娘娘。
寝宫里,宫人把新入库的珍宝明细一一秉明,玫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见腻了这些,心中另有所盼。
忽而,一个神色匆匆的小太监急奏而来,玫妃眼前一亮,抬手屏退了旁人,才问:“可有消息!”
小太监声音激动到发颤,贴耳道:“我哥哥传信来说,厂公最近总独自去北湖游船,他们不敢凑太近,可听动静不就是那点事吗!眼下,他又往游船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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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今夜是新月, 清辉朦胧,满天星子盈盈闪烁。
偌大的湖面上,常年停靠数条小舟, 供贵人们泛舟取乐。风声过耳, 船身相碰发出吱吱作响,仔细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