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霓靠着沙发,懒洋洋道:“记住,你们不做,有的是人做。”
“……”
很能击碎打工人心防的一句话。
咔嚓一声。
房门被推开。
在场的几人下意识循声看去。
雪白缎面长裙,走动间似有浮光掠影,冷白的皮肤与秾丽的长相,有一刹那,竟像是误入人间的蝴蝶。
不似活物。
所有人呼吸停了片刻。
好一会儿。
时霓才站起来说:“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温漾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四周几个男人看红了脸。
“看什么看?”时霓一掌拍了三个人,“再看报警。”
“……”
几人收回视线。
餐厅定在了延和市最繁华的一片地段,从店里开车过去快一个小时。
街头到结尾几乎都是动辄人均四五位的餐厅。
车停好后,时霓从储物格里摸了个口罩出来,递过去,“戴着。”
温漾接过来戴好。
下车后,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宽阔的公路上时不时飚过几辆外形张扬的跑车,一座座矗立起来的建筑构成了巨大的名利场,唤醒所有人心底对权欲的渴求。
这就是延和的美妙之处。
包容又充满魔力。
时霓转过头看了温漾一眼。
她就站在街边,长裙几乎及地,乌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像古井般无波无澜。
从高三那年退学至今。
就如此了。
像是枯萎的树,不会再生出枝芽,也不会再开花结果。
时霓收回视线,沉默了两秒,才道:“走吧,进去吃饭。”
高档餐厅内的隔音做得非常好,包间内几乎听不见任何外面的声音。
难得聚餐在这样好的地方,众人吃得尽兴,到后面喝了酒,氛围逐渐达到顶峰。
逐渐有人忘了距离与分寸,劝酒劝到了温漾头上。
温漾垂眸,看着倒好酒的玻璃杯,没有动。
“我帮她喝。”
一旁的闻驯接过了酒杯,淡道。
温漾看了他一眼。
闻驯一饮而尽,只是看向劝酒的人,说:“你忘了她不喝酒的。”
对方喝得醉醺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抱歉啊,温漾,我忘了。”
话落后,没有人再给温漾递酒杯。
像是无事发生。
大家再次继续了方才的话题。
温漾待了会儿,站起身。
“你去哪儿?”
时霓看过来。
“洗手间。”
“去吧,”时霓顿了一下,又不放心地说,“让小闻陪你一起。”
温漾步伐停住,回过头,“我去女厕所。”
“……我知道。”
时霓说:“我不是弱智。”
温漾没再看她,“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