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什么什么,随便扯两件荒诞的事佐证都好。
但少年只是拉着她的手,并不遂她的愿。
占摇光本就不是什么心肠冷硬的人,在舒芙面前更可算说没有半点脾气,她此时面色惨白,泪落不止,看得他心脏也揪作一团,仿佛也要碎裂一地。
他几乎要忍不住说些虚假但足够宽慰她的话,然几番纠结之下,他终是强忍住了。
她如果想要自由,那就不要为任何人所囿,她要足够自立、足够坚韧,群山万壑都不要消磨她一往无前的勇气,凡人凡世都不值得她自怨自艾。
两人僵持许久,终究是舒芙先错开眼,草草揩尽了脸上的泪,从屉箱中拿出把錾花的银剪子,将梁之衍的拜帖剪成几张废屑,一把洒进了角落的香斗中。
黑烟随之腾起,呛得她轻咳出声。
占摇光起身,朝她那边迈了两步,口中那声“阿芙”还没出,便见她头也不回,径直推门出了屋子。
占摇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一空,逐渐意识到
他们两人,似乎,吵架了。
我戈汉三又回来啦o(*////▽////*)q
0077 纸鹞子(五)
舒芙从房里出来时,晴天高极碧极,日光燥燥然落了一地,她沿着荫处漫无目的地走,最后竟到了舒荣光的书房前。
守书房的仆人姓卢,是个独目的白头媪,见她行来,于是笑着叫了她一声:“二姑娘又来看书啊?”
卢媪多年前从广南一域逃难到长安的,为舒芙的祖父所救,从而安心在舒府找了个差使做,又因膝下无儿无女,便不自觉地对舒府几个小辈有了疼爱之心,平素说话总一副和声细气的慈态。
舒芙僵冷的心口稍稍回暖,不由自主看了过去,继而步履一停,跟着卢媪进了书房。
“二姑娘且安心坐,老奴给您煮些苦荞水来喝。”
这是舒荣光定下的规矩,怕引来蚁虫噬咬书册,是以书房内并不允许吃饼糕,连饮子也只有寡口的苦荞水。
舒芙点点头,待卢媪走了以后,视线在书房内游走一周,见一处角落里,拥成小丘的书册围了个半闭的圆圈。
竟然莫名觉得安全。
于是她弃了正经的书桌,走过去窝在了书堆里,顺手从旁挑了一册书放在膝头预备细读。
第一本是郦道元的《水经注》,她早年就通读过一遍,如今再读,本来是十分顺畅一件事,然她连卷一的河水部都没读完,便有些跑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