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莫说阿娘对她从未有过半点苛待,便说祖母与阿耶对她就是真心的爱护,自己与舒明德对她也是由衷的尊敬。
难道这些好落在她口中便是令她孤立无援了?那她对着满府家眷又有几分真情可言?
且这个自称“本王”的男子又是何人?又是几时与她姊姊扯上关系的?
舒芙心乱如麻,却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她将那两样包好的点心揣进怀里,大步往外走去。
她越走越快,裙裾疾速飞扬,谁料那地板上还有二分未干的水渍,直叫她脚下打滑,狠狠一崴,钻心的痛自脚踝蔓延上来。
她瞥了眼紧闭的厢门,亦不敢叫出声,只得强撑着站起来扶着阑干下楼,正好遇上方便回来的阿笺。
阿笺见了面前脸色发白的少女,当即要惊呼出声,却被舒芙抢先一步道:“噤声!”
阿笺不敢再问,上去心疼地搀住舒芙的手臂。舒芙低声道:“待会儿你扶我去楼下寻个座儿,之后便花钱找个轿子,再去同车夫交代一声,便说我身上不舒服,先回府去了。”
阿笺喏喏应是,不久便寻来一顶两人抬的素净轿子并两名轿夫,一路晃晃悠悠地往永乐坊而去。
①环境描写参考资料:《东京梦华录》
②《莺莺传》:唐代元稹的作品,与广为人知的王实甫的《西厢记》拥有同一个故事蓝本,但是具体走向并不一样。王的作品中张生和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元的版本里,莺莺作诗以绝二人情谊。
0011 白玉兰(二)【100收加更】
舒芙自角门入府,一路上由阿笺搀着回到春晚楼。
到了楼前,阿笺还欲伴着舒芙往上走,却被对方制止了。阿笺自不敢多言,只道尽快把活血化瘀的药送来。
望着少女一瘸一拐上楼的背影,阿笺暗暗捏了捏拳,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让姑娘更加信任她!
那厢舒芙推开房门,自是不见占摇光人影的。抬头一看,果见他坐在房梁之上。
少年见是她回来,欢快地跃到她面前,却陡然地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扶住她:“你的腿怎么了?”
舒芙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似浑身气力被抽干了,往他怀里倒去。
占摇光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稳住她,语含担忧:“你无事吧?是不是你早上那个阿姊欺负你了?”
与此同时,少年将她拦腰抱起,安置在他休息的小榻。
舒芙面色发白,任由占摇光把自己抱进怀里。
她未察觉到这丝暧昧的氛围,垂着头自顾自道:“与阿姊无关,是我自己崴脚了。胐胐,我疼死了。”
听她如此说,占摇光心下一慌,于是开口便问:“你房里有用不上的碗碟么?不如匀我一个。”
舒芙不明所以,却仍给他指示了西间柜子里一副全新的器具。
占摇光下榻取了一个甜白瓷小碗与一调羹,用滚水清洗了一遍后,摘下自己腰间的竹制的小篓,取出一玉制的小瓶。
舒芙好奇地望着他。
她昨日就注意到了他腰上的篓篓,拳头大个玩意儿瞧着装不下多少东西,却叫他护得宝贝一般,就连昨晚入睡前也隐约见他摘下了放在枕边拿手护着。
占摇光自玉瓶里倒出些许粉末,再和以热水,用调羹搅和均匀便成了透明的糊状物凝在碗底。
他朝她走来,解释道:“你也知道南疆以蛊术起家,而蛊毒向来不分家,所以我们南疆人多会些毒术和医术。我这次出来带的东西不多,治跌打的药还是有一些的。我不会骗你,我的药绝对比你们中原任何一个医工的秘方都要好。”
少年豪气干云地许诺:“一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