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借他回首的那一刻,秦情便把这话题岔开了去,“不知赵镖头此番想买些什么?”

说是要买香膏送姑娘,可姑娘喜欢什么味道何种质地偏是一问三不知,又问是哪家的姑娘多大的岁数也只是憨厚的傻笑,不肯作答。秦情只得把店里的二十多种香膏花膏全拿出来让他挑,一挑便是一个下午。二十多种香气,有色的无色的,清冽的浓郁的,熏得人满头大汗。

“赵三来买香膏?笑死个人了!”方才跑走的江花魁此刻正坐在店中。手中捏着一把牡丹团扇,二郎腿翘到了案台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秦情将那二十多个青花小瓶逐一码好,一个一个放回盒中,嘴里笑道,“大约是算计好了来寻我开心的吧。”一把热乎的香榧放在边上,早就凉了个透。

日后,这赵三来的更勤了。三日一小看,五日一大买。胭脂水粉香膏贴面头油朱砂,恁是三个俏姑娘没个一年半载也用不完。偏他赵三钱多,整日不忌讳似地光顾,碰着钱袋儿进去,抱着一手的瓶瓶罐罐出来,脸上还笑得跟朵花似地。

福威镖局的赵镖头有心上人了。

这话便是这么传开的。

上无高堂,下无子女,凭着一身力气赚几个卖命钱,便流水般的花在了七宝斋里。更可笑的,也不见他往谁家姑娘屋里跑。平日里出镖,得了钱回来必去七宝斋光顾。

几番下来,两人倒也熟了些。秦情便当着他的面调笑,“果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两只一捏,一颗滚圆饱满的香榧便在手中对半裂开。露出包了黑衣的榧肉。

赵三老实,常被秦情捉弄了去。也不觉得恼,只是呵呵的傻笑。若是遇着秦大掌柜心情不好,那可是嘴里夹枪带棍的一起上,一会子笑他找不着媳妇,一会子编排他口呆舌笨。赵三偏是个闷葫芦,抽了半天也没个响。秦情气急,便把一碟子的香榧往他面前一推,嘴中嚷道:“剥干净了,一丝黑皮儿都不能剩下,不然下次就不让你进门!”

赵镖头便那么委委屈屈的坐着,两条拿惯了刀剑的胳膊,捧着一叠小小的香榧,一粒一粒仔细剥着。好容易洗干净的指甲里,黏得全是黑色的果衣。自己舔了舔,有点像碳,又黏又涩。

秦情的是聪明人,赵三这番意思别人看不穿,他还能看不穿?

这份心思原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偏是那年中秋,两个孤家寡人一同喝酒。喝高了些,迷了眼睛,看着秦情一张粉色的檀口便觉得格外诱人。双唇开合,能见到那么一瞥丁香小舌;几粒贝齿竟比那天上的月亮还好看。

等反应过来,已经是亲了上去。

秦情倒是清明,心中尚能揶揄:楞木头怎么跟狗似的往人嘴上啃。

忍不住,便也回亲了过去。

一来二去,到做实了不清白的事儿。

第二日醒来,赵三急的全身通红,后腰上那块略白点的嫩肉上都能看出羞愧的粉色。秦掌柜的若让他现在死了,怕他也是肯的。

秦情倒是无事,起来将那衣服一套便往外赶人,好一副穿上衣服便不认人的薄情模样。看那大个子跪在床前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倒觉得是自己亏待了他一般。

再看那人肩上,还留着带血丝儿的抓痕,可不是自己翻脸无情了吗?

“我、我、我是真心的……我、我喜欢你……”

“滚。”

连句话都说不清,真是个痴的。

再承

赵三很急。

胭脂水粉后厨堆得跟小山一般高了,香榧剥的也有十几二十斤了,虽无夫妻之名可也行了周公之礼了。三姑六婆来问了七八遍,开口三句不离“谁家姑娘漂亮”、“谁家姑娘贤惠”。赵三一个粗人,两手搓掉了一层皮,才把两位婶子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