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源若有所思看你。
看毛线啊?
你直接把他的脸也拍开。
翁郁有个雷打不动的睡前习惯,窝在病床上安静欣赏那么几部充斥暴力与血腥的电影,不看就失眠,失眠会让他加倍暴躁。
这种独特的口味照理不该出现在一个时日无多的病人身上,医生这么觉得,护士这么觉得,因此翁妈也统一战线,软刀子磨得他几乎没了脾气,他最受不了女人面露委屈,那绵绵的泪水和无尽的抽泣简直要把他的心脏泡软泡烂,随便搅几下就能像絮一样飘走。
他不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翁郁钢刀铁骨,说了上交就绝不会偷偷去看。为了疏解郁在胸口的闷气,他只好去鬼屋转上几圈,可这地方也不能天天去,去多了没意思。翁郁垮着肩膀走路,偶尔手贱推一下路过的人又笑嘻嘻道歉,他眼下青黑快长到人中了,大脑仍然保持兴奋。
找乐子找乐子找乐子。
翁郁念叨着,熟门熟路朝急诊室走去,他双手合十祈祷,模样乖巧十足。
“希望今天有断手断脚的倒霉蛋,最好血喷十米远,喷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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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掰直(101)
早知道就不好奇心这么重了。
你的脸荧着一层惨白,下巴上挂几滴冷水珠,脚步也虚浮不定,摆一副马上要冲回洗手间再吐无数次的架势。汹涌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要把急诊室灌满,像腾空而且的海墙,你不知所措往角落靠,往哪躲都逃不掉被这味道从头浇到脚的灾难。
李青源去大厅给你弄什么单子,他现在不在你身边,早知道和他一块去了。
刚刚被推进手术室的男人痛苦的哀嚎声被你吸入鼻腔在脑中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