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无人的角落,谢准才停下来。

手一得到自由,温洛宜就受不了地想要找东西擦,根本就来不及注意谢准把她带到了死角。

被谢准握过的地方很恶心,唯一能擦手的东西只有谢准的衣服更恶心。

温洛宜连表情管理都顾不得了,咧着嘴巴,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嫌弃。

身边连个接纸巾的人都没有,温洛宜无法忍受:“你要说什么就尽快说,我还要去洗手。”

她比四年前更乖张了。

谢准拧眉:“当初我要把你接回来,你不同意,现在怎么回来了?”

“你也说是当初了。”

“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一个贫民,怎敢攀附......大人您呢。”

温洛宜自嘲似得托了下手,实际上她话里话外嘲讽的只有谢准一个。

还以为这些年她会长大,没想到和当初一个样,一见到他就如同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

谢准沉下脸:“这种话不应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你那个便宜的养母,如果不是我吩咐人照顾,现在还只能出去支个小摊卖烤冷面。”

“好大的恩情啊,我是不是还要跪下来谢谢你才是啊?是我叫你托人照顾的吗?我妈她勤奋善良,就算支小摊卖烤冷面,也能养好自己的孩子,财富与权势,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百分之九十的人终身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两样,你看不上我的财富与权势,未必你的养母弟弟看不上。”

“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她偏过头去,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烦,谢准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从小到大,她的外貌都十分出众,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是班级内孩子中的人气王,长大之后,她脸上的肉感减少,脸部更加精致紧实,冷脸看上去很有御姐范。

她已经和从前笑起来甜甜的、双眼弯弯的她有了很大的区别。

谢准喉结滚动,声音放柔了些:“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一趟吧,妈在念叨你。”

“这时候提亲情,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温洛宜心中一团火,她清楚地知道,她从来没有

忘掉过曾经发生的一切,尽管她改了名字,不告诉任何人她的过往,甚至装失忆、捏造过往,这一些都是因为她想与曾经那个愚蠢到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自己切割。

那不是她,那只是一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

宴会厅内。

围在谢准身边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几个还留在原地,齐寂拒绝包扎,只用了纸盖住手背,减缓流血。

谢执闻讯赶来时,齐寂已经找了个角落坐下,捂着手背发呆。

谢执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来参加宴会,竟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齐寂没抬头,低头看着他的脚尖:“应得的。”

谢执笑了:“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女生气成这样。”

“我强迫她见一个不想见的人。”齐寂说,“谢准把她带出去了,应该不会太远,我建议你也去见一见,你会想见到她的。”

谢执脸色一变,忙不迭走出去。

酒店地方大,两个大活人没那么好找,谢执找了好几个地方,才见到在角落争锋相对的两人。

“哥,你怎么来这了,我还找你呢。”

谢执走到两人旁边,看向温洛宜:“这位是……”

谢准犹豫开口,就见温洛宜热泪盈眶地扑在谢执身上,泪眼汪汪看着他:“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哥哥?

谢准看过去。

谢执无奈笑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