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确定程嘉业会不会来，在她看来，程嘉业是一个被动的人，除非他再次出现异常，不然他很难会主动找她。即使这样，温洛宜也要这样做。

她要赌一把。

成功了，她离解脱更近一步，失败了不要紧，只要她努力过就好，不管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她有没有在程嘉业身上获得百分百的养分，都没有关系。

她只是看不惯程嘉业假正经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思绪回笼，温洛宜扶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

她是个演技很好的人，就算是装醉也让人看不出破绽。在看到房门前那道人影的时候，笑意快速划过她的脸庞，不足一秒，她的神态又开始醉醺醺。

她这是喝了多少？明明在电话里还神智清醒言语利索。

本来有些纠结自己不该来的程嘉业在看到温洛宜醉酒后，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飞了，他只想问她喝了多少。

王擎详接电话那么晚，有逼她喝酒吗？他在电话里还是太温和了。

温洛宜踉踉跄跄，走路不小心拌了下，程嘉业怕她摔了，扶住她的手臂，温洛宜就势靠在他怀中，程嘉业停顿了下，单手环住她的腰。

“砰砰砰。”

心跳剧烈。

温洛宜微红的脸蹭了蹭，酒气中伴随着她特有的香气，不停往他鼻子里钻。

程嘉业不敢低头。

温洛宜就在他怀中，头微仰着，双眼水润润地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你怎么来啦？我都说了不用你送我回家，你还跟着我干嘛啊？傅少临……”

暗中慌乱想解释的程嘉业被泼了桶凉水，连心跳的速度都放缓了。他取过温洛宜的手指，往门锁上放。

温洛宜没有反抗，新奇的看着他：“傅少临，你干嘛非用我的手指，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程嘉业咬了下后槽牙，克制开口：“你好好看看，我是程嘉业。”

温洛宜目光发直地看着他，也不清楚她到底听没听懂他的话。

门都开了，傻站在门口也没必要，程嘉业将温洛宜带到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温洛宜全程像个木偶，听从他的摆布。

程嘉业琢磨着给她买醒酒汤，坐在沙发上的温洛宜哭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程嘉业顶好醒酒汤，扯了纸巾塞进她手中，温洛宜没用，在手心握着。

她是真的有些不清醒。程嘉业不愿计较太多，重新扯了两张纸巾，为她擦去眼泪。

擦第二下的时候，温洛宜侧头躲开了。

她开始哭出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程嘉业他是个坏人，坏蛋！始乱终弃的大混蛋！”

手中的纸巾攥成了团，温洛宜发泄式地丢到程嘉业身上，对他根本造不成伤害，程嘉业没有躲，任何躲避的措施都没有做，他坐在温洛宜身前，仍旧她将纸团一次又一次丢到他身上，任由她不解气地一遍又一遍骂他是个大渣男。

直到她骂累了，伏在沙发上睡着。

醒酒汤送到了。

程嘉业站起身，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才开门取。

他伸手，主动碰了碰温洛宜的手臂：“先别睡，喝了醒酒汤再睡。”

五分钟内尝试叫醒温洛宜三次，才换来温洛宜一巴掌。

拍在手背上，清脆的一声。

她还趴在那，哼唧着：“不要扒拉我……哼哼……坏蛋。”

程嘉业坚持：“喝了醒酒汤再睡。”

“不要，我现在就要睡。”温洛宜眼睛都睁不开，急躁地催促他，“你走开，不要再影响我睡觉了。”

她抽了抽鼻子，似乎又有点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