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迎着汹涌夜风,抱着她,一路喊她的名字,让她想着如果自己死了,这个人肯定也要难过死了的人。
是?庄在。
甚至她在瑞士滑雪受伤那次,庄在也来?看过她。
如是?一想,又恍然?。
怪不得呢,那次滑雪受伤连父母也没告知,只有司杭知道她左腿受过重创。
而在巴黎时,她不看路,在房间里?被长毛毯子绊倒,庄在第一时间过来?就握住了她左边的脚踝,查看是?否受了伤,低着眉眼,担心地说?着:“你这只脚要注意,不能再受伤了。”
原来?他真的知道。
放在副驾驶的手袋里?忽然?传来?铃声,才将云嘉深陷的思绪提出来?,她抬起?头,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动着庄在的来?电。
云嘉手指滑过屏幕,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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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在说?她到了两个很大?的包裹,好像是?之前从巴黎寄回来?的书籍和物?品。
“要我帮你拆开吗?”
“你拆。”
想到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她淘来?的旧书或者是?绝版书,还有一些有年头的陶艺老物?件,论价值没多少,但?丢是?绝舍不得丢的,寄回来?也忘了想怎么处理,她对?庄在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就等她回来?。
庄在应下说?好,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要我去?接你?”
云嘉轻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那你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到此电话就要结束了,云嘉却在结束前喊了他一声。
“庄在。”
“嗯?怎么了?”
云嘉想问的问题很多。而那些话,只在脑海思绪里?浮现?片刻,不等到她嘴边化成语言,便像水融进水里?,自然?地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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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所有问题,他都成为了答案本身。
她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也没有什么非要问一问的。
只是?心脏处有一种过于充盈的感觉,好似陡然?升温的闷窒春天,又似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满的袋子,他一言不发,只把他能给的通通塞进来?,许许多多年,不求结果,不知疲倦。
云嘉顿了一会?儿,然?后只寻常地出声,有些故作俏皮地问:“你怎么都不问我今天跟前男友见面,都聊了什么啊?”
刚刚她喊他名字那声有点突兀,音调也有点不对?劲,庄在心跳颤慢了半拍,以为她这次回清港遇上了什么不高兴的事,等她一问,语调活泼,悬着的心思又落地。
“不用问我也知道,不是?聊工作吗?”
“不止哦。”云嘉故意搞悬念,“聊完工作,还聊了一点别的。”
庄在便配合地问:“什么?”
云嘉静默,将雨刮器打开,挡风玻璃上的积雨湿被一下下规律地扫去?,想着不久前和司杭的对?话,她用了简单的几个字来?概括:“大?概,关于人生吧。”
然?后又问他。
“你之前说?如果没有来?隆川,可能长大?会?考虑当老师,那后来?呢?你在隆川待了十来?年,你想过,你想要怎样?的人生吗?”
庄在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云嘉告诉他,如果他打开她的包裹,里?头有很多旧书,很多泛黄破损的书页上印的还是?竖排版的繁体字,看着特别有年代感。
每次在国外的旧书店看到这些不知来?处的中文书籍,感觉它们好像也在漂泊,人这一生始终难以摆脱一种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