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撕开后,他竟然看到了一丝喜色。

他又在高兴些什么?

少年缓缓抬起手按在了心口处,跳动的心脏震得他手掌有些发麻。

扑通扑通。

“谁在外面?”

冷冽的声音混着灵力直接冲开了房门,厉风吹过门外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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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居今日格外的安静,终于回来的夫子进入客房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而另一间房则紧闭着。

凌晏和坐在桌前,幽黑的眼眸垂落下去,神色晦暗不明。桌边的木盒敞开着,里面白色的蛊虫此刻正慢慢蠕动着。

少年眉头紧皱,头脑仿佛被糊了一层油纸,胸腔被塞了大团棉花沉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就坐在那,从烈阳当中到天色渐晚,透过纸窗的光线都暗了下去。他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就这样端坐在屋内整整一日。

七年的点滴在脑海中闪过,一段又一段,一双大手无情地撕掉了蒙在心头的薄纱,一层又一层,带着血连着骨就这样硬生生地扯掉,随意扔在角落的一旁。

终于,天色暗得彻底,屋内再没有一丝亮光的时候,搭在桌子上的指尖动了。

那双幽黑的眼眸抬起,先前蒙着的薄雾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清明。

少年终于承认,自己有了痴念。

对方不能离开,既然能耗费百年修为就为了镇住他的心魔,为何不能为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