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和听到自己这么说。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凌晏和眉眼一低,他还是不太习惯对方那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态度,不善地看了对方一会才不情愿地凑过去。

眉心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少年身形一僵,便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他的体内,替他抚平了心中一切的邪念和杂音,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是感受到原主人的呼应也有些发烫起来。

那人没少干这种事情,为了帮他压制心中的魔头,总会抽时间来给他渡灵力,久而久之他竟然对那人的灵力不再排斥。

凌晏和下意识想退开,但脚下如同扎了根,直逼着他承受这磅礴的灵力。

太久了,久到凌晏和被那温热的暖流所包围,美好的仿若下一秒对方便会抽离而去任由冷风见缝插针地袭来。

对方真的要走了。

走便走了,反正也是许姬派来的,本就不是他身边的人。更何况那人本事高得很,也不该拘泥于这小小的秋华居。

凌晏和这样想着,不再抗拒放纵自己接纳对方的灵力。

时间一点点流失,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终于那温热的触感撤去,眉间炽热的感觉传来像是一个印记,少年下意识抬手紧紧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这是做什么?”那人饶有兴趣地问。

凌晏和没放手,只是看着对方。

“心魔印,帮你压制一□□内的魔气。”那人解释着,“如果你想解开,只能杀了我。”

凌晏和蓦然蹙眉,手上的力道重了些。那人也不挣扎,反而看向他:“算是我给你打的烙印,省得某人再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话落,那人动了动手腕,花了一番力气才挣脱出来,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

“啧,下手没轻没重。”

凌晏和垂眸看着那红痕,幽黑的眼眸沉了下去。

他或许也得给那人留些什么才对。

当天夜里,凌家库房。

门口的侍卫站在两侧,微风吹来让他们不禁眨了眨眼。

“刚刚过去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卫揉了揉眼,仿佛看到了一闪而去的黑影。

另一个侍卫则打了个哈欠:“你眼花了吧,这夜里真冷,等下我们去烧些酒暖暖身子。”

阴暗的库房内,少年站在黑暗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凌成雄一生爱算计,这藏有密宝的库房自然有繁琐的法阵存在。凌晏和打量着周围,大手张开,几条细线飞了出去。

细线自若地游走在屋内探查着,少年隐在黑暗里,脸色愈发得阴沉。

离开的细线一一归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昏暗的房间内,珍宝堆叠无数,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像是引诱人坠入深渊的诱饵。

凌晏和掀起眼,薄唇微抿,周身散发出阴沉骇人的戾气。他抬脚踏了进去,什么禁制阵法都落不到他眼中,此刻少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赶在白日前,留住那人。

阵法显现,滔天的剑意被容纳在不算大的空间内,擦过少年的手臂肩膀脸侧,划出一道道血痕。

蔓延出的血腥味被黑雾包裹住,赤红的鲜血点亮了那幽黑的眼眸,将深底的偏执照得透彻。

血痕被拖得很长很长,蔓延到库房的尽头,那是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桌案上还放着打开的书卷,似乎看书的人只是离开片刻。

鲜血洇透了身上的黑衣,凌晏和全然不在乎,他直直地看向书案上放的木盒,眸中闪过一抹亮色。

不知是不是天生与魔物作伴的缘由,他对邪物感知比旁人总是深几分。那木盒周遭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