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有仇,此仇不报我心头恨意难解。”
听着面前人随意直白的话,贺与知眉头虽皱, 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方没有瞒着他已是最好。
林清寒没了继续和人解释下去的意思:“若是贺兄看不惯,大可告知他一声,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别挽,你知道我不会的。”贺与知轻声说道。
“既如此,贺兄不必再劝, 我心已决。”
林清寒靠在悬台栏杆上,垂眸看着手中的留影珠,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并不意外。
在沈别挽的记忆里,贺与知知晓他的一切阴暗面,但对方却是真的正直,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沈别挽这人做挚友。
倒真是误入狼窝了。
好在沈别挽和他想得一样,都不想这样一个人掺和进来自己的事中。
没必要,也太麻烦。
林清寒轻笑一声,正准备将留影珠收起来,忽地一只手横了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珠子。
他倏地抬头,便看到早就离开的贺与知正站在他面前。
对方微微喘气,额间还带着细汗,显然是刚跑上来的,都来不及缓一缓便垂眸看向他。
那双温柔的眼眸里是与其外表不符合的坚定。
“我来帮你做。”
“什么?”林清寒茫然地看过去。
贺与知平缓了一下气息,坚决地看向他,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这种脏手的事我来帮你做,你不要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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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回到房间时才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撤去,露出明显狼狈颓废的模样。
他靠在房门口仿佛还能听到那些人的耳语。
“一个被散修打败之人也好意思来参加试炼大会?”
“凌家养了多年的人就是这副德行?我看倒不如他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兄长。”
“才勉强进入最后一关,指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
“滚!都滚开!”
凌远怒吼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隐约透露出几分疯狂的意味。
“这怪我吗?若不是母亲和家主非要我参加这试炼大会,我何至于受这种屈辱?!况且,那该死的林晏竟然成了灵霄门的人!若非他,我怎么会备受非议,更不会筋脉受损此后难有进展!”
凌远面色阴狠,垂着头,眼底凝聚着压抑的恨意。
四海堂后,他确实活了下来,但还不如死在了比武台上。鬼气侵体经脉受损难有长进,还是用灵药吊着他才没有修为倒退。
他的修行之道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甚至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死在了天海阁里,而搞毁天海阁的人也是林晏。
真可笑啊,连齐家那样一个家族也拿林晏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看着云隐真人将人护下。
齐家收了手,但他不会!
他要杀了林晏,不,他杀不了那人,他需要一个帮手。
凌远啃着手指焦躁地在房中踱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忽地脚步声停下,凌远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芒,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沈别挽,他要和沈别挽联手。那人不是挺讨厌林晏的吗?对方肯定想除掉这个人,他可以帮忙,哪怕是给沈别挽当狗,他也要除掉至他这般境界的人。
凌远突然放声大笑,喜悦和杀意在他脸上交织纵横,整个人看起来面目狰狞。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凌远愣了一下,仓皇地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戴上,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全然忘了仙舟内的房间是按人分发的。
等确定别人认不出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