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齿轮被推动,感性的部分退后了,他皱起眉,“姚江……这次我不会道歉,不会哄你。”
历中行记得,自己冷静下来挂掉姚淮电话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作出决定。
他身体前倾,伸手从桌面拾回了那根烟,拨开打火机,“啪”一下重新点燃,“我知道你不甘心,八年了还是不甘心。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也没办法承受你后半辈子的不甘心。天平那边是你的仇人,你的妹妹,我不能把自己放在另一边。这件事不能这么解决,我想得很清楚,我也想让他付出该付出的代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所以,我不后悔。”
他不看他。他抽烟,抽得很凶,大团的烟雾无声逸出唇齿,盖过消毒水的味道。历中行变得坚硬,变成浑身甲胄的动物,他能为一个人披坚执锐、穿山遁地,却不知道怎样让这个人不生气。
他的小臂落在膝上,烟灰落地,“还有,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自己。我怕你以后看见我,就想起我叫你还刀,想起我不许你报仇,想起我护了欺负姚淮的人。我受不了这个。就算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我怕今后只能看着你难过,怕心里长块肉碰一碰就痛,八年不够还要十八年。老师说我对人要求太高,说得没错,我很自私,很难搞,对感情要求也特别高,受不了被将就、被容忍。而且是你……是你,姚江。我想你看到我就高兴,想让你总是看着我,想要你一直想着我。你生气……生气就生气吧。对,我就是怕,我不能怕吗?怕我就不能做吗?我……”
眼前有点模糊,他想理直气壮地重申一遍不后悔、不道歉,可烟雾含在嘴里,舌头一抖,音节错轨,说出来的是,“……我爱你。”
穿山甲露出了它的尾巴。
打架若是没藏好尾巴,就会被人一把揪住,掀出柔软的肚皮来。
姚江咬着他的唇把人按进沙发靠背,居高临下,将舌头抵进湿热的口腔最深处。
历中行仰着脖颈,挣扎着吐字,“你的……嘴唔……”
血腥味漫开,再说都是废话,他没声儿了。
姚江一味前驱,顶到他喉咙口逡巡一圈,用吞吃东西的力道吮那条舌。手沿胳膊摸过去,抽出他指间仍在燃烧的烟,那手指也软了,没有任何抵抗。空下来的手抓住姚江的腰,隔着凉滑的布料揉搓底下的肉体。舌头发麻,津液四溢,什么伤口什么生气,让它们通通见鬼,历中行喘息着,不知餍足地渴求爱人唇间的甘霖。
不知吻了多久,姚江感到指尖灼痛,松开他,向后侧身再次把烟蒂碾灭。
历中行焦灼的视线追着他,在香烟上停了半秒,纵起来,将人推坐在茶几上。
他全没看姚江的表情,接着按住他的膝盖,分开两条结实的大腿,矮身下去,半跪在姚江胯间,一边解自己亲手扣好的皮带,一边用牙叼住裤链,眼睫一挑,向上看。
水气淋漓的目光鱼跃而起,宣告渴切的掠夺。历中行注视着他,微抿唇瓣,贴住隆起的金属链,寸寸向下,最后挑开扣子。体面熨帖的西裤被卸了城防,散敞着裆部,露出深灰色内裤中,鼓鼓囊囊的一包。蛰伏的凶兽已经醒了,他喉结一滚,鼻尖触到雄性的腥膻气息。
他不让他抽烟,他非得吃点什么,解心上的瘾。
“中行……”姚江伸手抚摸他的脸,嗓子被情欲熏染,喊一声,就叫他浑身发热。
这会儿不带姓了。
历中行却收回视线,不理他,偏了偏头,将高挺的鼻子连带潮湿的双唇,埋进胯间的布料,贴着里面热腾腾的硕物,嗅一下。那根硬物随着极短的吸气声,霎时挺得更高更大,弹性上佳的布料被撑到顶点,扯低了裤边。
历中行就贴着那玩意儿,挑眉看他,神情好似指挥了全军的将领。姚江紧锁眉心,绷着腮帮,钳住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