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恕罪!”成县县令孙卓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心想这九千岁果然如传闻般暴虐,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得汗都下来了。
夏闻书深吸口气,只觉得眼前这家伙简直无比碍眼,目光往边上一挪,突然落在码头下方几根深扎在水底的圆柱上。
或许是使用得太久,这些圆柱木质已经开始疏松,表面凹凸不平,甚至隐隐还有开裂之处。
夏闻书拉了明司谕一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走近那几根柱子仔细一看,原本就发白的脸色顿时越发难看。
“通州成县?”夏闻书无力地扶着明司谕,一双眼睛却暗得吓人,缓缓道,“本千岁记得,去岁秋末时成县说要重修整个码头,包括地基、承柱、青石地面、扩挖河床并新增二十家码头商铺,户部拨了八千两白银……”
“成县县令孙卓,”饿了两日的九千岁实在没有力气发火,淡淡道,“你来给本千岁指一指,新地基在何处?新承柱又在哪里?”
“指不出来……就以死谢罪吧。”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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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5我家九千岁,是想让恩人活着,还是…死了呢
成县码头。
九千岁轻软无力的话在一片寂静中缓缓荡开,仿佛一道阴寒刺骨的冷风,让所有人瞬间哆嗦了一下。
跪伏在地的孙卓这回真的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趴在地上半天也答不出来,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哪里想得到,去年那么一笔不算多大的拨款,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岁爷竟然记得!拨款怎么可能都用来修码头,当时好像也就铺了铺地面,用了不到三百两银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夏闻书目光扫过码头上的其他官员,一个个战战兢兢,想必全都脱不了干系,这一笔贪了,其他的没准也都给贪了!
但他现在急着吃饭赶路,还真没时间跟这些贪官污吏耗。
夏闻书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穿着暗红官服的青年身上,相比之下,这人的官服最旧,身上也最寒酸。
“你来说。”夏闻书指了一下,将人叫了出来。
青年肤色微黑身形高壮,看起来不太像科考出生的举子,反而更像个农夫,但行礼的姿态却十分标准,躬身施礼道,“回大人,下官成县衙尉莫归南,主管盗捕刑狱之事,对此事并不清楚。但去岁重修码头时仅用了五日,花费应该不大。”
夏闻书此刻只觉得胃中生痛,实在没力气折腾,吩咐道,“好,从今日起,就由你暂代成县县令一职。其余的全部押入大牢严审,一条条都给我查清楚。你尽管放心,无论查出什么,本千岁都给你担着,谁敢阻挠,全都罪加一等!”
“是,谨遵千岁大人令。”莫归南满脸震惊,但很快就跪地大礼参拜,激动道,“下官谢大人提拔,定恪尽职守,不负大人所望!”
在他的身后,几名衙役面露喜色,甚至是码头附近围观的民众也颇为惊喜,有些甚至失态地欢呼起来。
夏闻书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留下几名亲卫协助莫归南后,一行人立刻去了县里最大的酒楼。
以河鲜出名的万华楼早就接到了传令,九千岁一到,温补的鱼粥立刻就呈了上来,夏闻书一口气喝了半碗,抽搐的胃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这才恢复了些精神,又用了些酸甜可口的小菜开了胃,整个人终于缓了过来,开始慢慢品尝一盘红焖鱼肚。
刚吃了两口饭,就听酒楼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不行,你们明明说了,只是借公子的琴用上七日,怎么能不还呢!”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楼下大堂传来,听起来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声调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