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夏侯澜心中十分纠结。他想回家一趟,又担心这人在给他挖什么陷阱!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忍不住又有些怀疑,“所以你真的舍得放我走!?”
夏闻书当真是有些服了这蠢狼,挑眉道,“舍不得,要不夏侯公子别走了,留在都督府好好侍奉本千岁?”
“你休想!”夏侯澜又瞪圆了双眼。
“那就听话,”夏闻书起身来到夏侯澜面前,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微笑道,“你跟李棋学上两日,后日离京,一路上乖一点,别给我到处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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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闻书这一回在府中连休了两日,喝了四碗穆柯熬制的药,身体比之前真的长进了不少。
虽然还是无法做剧烈运动,时不时胸闷气喘,但早上起床时却难得感觉到几分轻松和舒坦,吃的也比过去略多了些。
夏闻书顿时对自己活过三十再度生出了信心,甚至还派了些人去苗疆,学习如何种植这种药草。
进宫见到了李景川,小皇帝看着他比往日健康的脸色也极为开心,跟着他学了两节略显枯燥的经史和算术后,又乖乖地跟着夏哥哥去了勤政殿,学着批阅奏折,为下一日的大朝会做准备。
大渊每隔十日才有大朝会,平日都是由六部将奏折送到勤政殿中由皇上批阅。
只是如今人人都知道,其实是九千岁在批阅。
但由于政令下发及时,也并未见到什么昏庸之举,因此朝中也无人反对。
当然,反对的人也早已被李景川撤了个干净。
“哥哥,你让工部做这个,是要治理陌河吗?”李景川把椅子搬到夏闻书身旁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个能看懂的,连忙问了一句。
他最近刚画过整个华北的地形图,知道奏折上这些地名在什么地方,不再像过去那般动不动闹笑话了。
“是。”夏闻书解释道,“陌河平日虽然安稳,只在二十多年前泛滥过一次,可一旦成灾必是大灾。陌河下游良田百万亩,人口众多,若是国有余力,还是需要修筑一条泄洪水道。”
“不是修堤坝吗?”李景川想起之前听到的治水故事,似乎都是以加固和疏通为主。
“一般是。”夏闻书道,“但陌河有个更好的办法。”
一个后世已经验证过、耗资低见效快的绝妙工程。
夏闻书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沿着陌河某处穿过一处山脉,连到了隔山而望的另一条河。
“如果能打通祁山下的这条暗河,两条源头不同、海拔却十分接近的大河就能贯通,互为泄洪区。”
“山也能打通吗?”李景川惊奇不已。
按理说以大渊朝的科技是不行的,因为根本不可能进行详尽的山体勘测,但他不是来了嘛。
夏闻书笑了笑,解释道,“祁山下原本就有复杂充沛的地下水系,只需要打通几处关键之处,两条大河就能互通,不但能防洪,还能在陌河与临江开出一条新的水路。”
“原来如此。”李景川恍然大悟,突然觉得这些政务也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无趣。
他的夏哥哥真的什么都懂!
“哥哥真厉害,”李景川整个人都靠了过去,伸手环住了九千岁的腰身,“朕还记得哥哥是崇明夏家的,从小就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是,臣三岁便开始入学了。”夏闻书提笔继续批注,心中却忍不住想:可惜祖父惹了官司,夏氏全族都被贬为贱籍,否则他也遇不上流落御马司的前朝太子,被忽悠得净身入了宫。
但若不入宫,又怎能遇上他的小皇子。那个会用自己干瘦的身子为他暖脚的小景川,没准就孤零零地饿死在冰冷空荡的侧殿中。
那几年他和李景川过得真的艰难。四皇子被贤妃一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