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见渊也是被他给连累的。

当年若不是他无脑迷恋厉元毅,就不会拉着萧见渊跑去东华寺救人。不去救人两人就不会落入地底蛇窟,导致被那些该死的苗人下了蛊毒。

结果不但害得自己日日被操,每到月圆之夜还必须与萧见渊做上一次,否则不但自己身上的阴蛊燥动不安疼痛难忍,身中阳蛊的萧见渊同样也会欲火焚身精血逆流。

可萧见渊那家伙平日里还好,一上床简直凶得不行,每次都把他干得死去活来,不苦苦哀求就不肯放过他。

虽说这事跟阴阳双蛊的特性也有很大关系,但夏闻书总有些怀疑,这家伙性癖没准就是如此,其实很是乐在其中。

好在萧见渊身为定北王世子,平日里基本都在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军营中练兵,并不在都督府中常住,只每月回府一趟。

算起来,今晚那家伙就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夏闻书不由得有些腿软,在穆柯这又磨蹭了一阵,如愿享受了一场晨间按摩后,这才下床洗漱。

两人一起用早膳时,夏闻书把自己昨日整理的一些古代草药学、古医学和人体解剖学给了穆柯,想了想又把炼体术和一些地理及博物学也交给了他,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在梦中那一世所得,还没写完,你和子卿帮着整理整理,我慢慢回想,过些日子应该能补完。”

穆柯接过扫了几眼,目光顿时一凝,沉默片刻突然问,“夫主想自己解毒?”

“能成自然好。”夏闻书低头夹了颗菜心吃了,心中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这里毕竟不是医学高度发达的未来,而他身上的蛊毒极为罕见阴损,书中的李景川倾尽了举国之力寻找解毒之法,最终却并没有任何结果。

但如果不行,他也希望在自己死后,在意的人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别像书中那样一一横死,竟无一人得了善终。

穆柯默默地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痉挛般猛地一抽,捏皱了手中的纸张,好半天才轻轻放开,一张张仔细看了下去。

×××

夏闻书今日要进宫为皇帝讲学,但半路却拐向了北城书市,打算给自己的课上挑些合适的教具和参考书目。

北城书市坐落于上京最繁华的长明街,其实只是几栋连在一起的书店,因为集中,且二楼还设置了供人交谈聚会的茶室,倒也成了上京读书人最爱的所在之一。

九千岁的车驾一到,许多人就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学子主动上前行礼。

身为太监,权势再重也为人所不齿。私下里或许会巴结讨好,但明面上,自视甚高面子金贵的读书人基本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清冷模样。

何况九千岁虽没有暴虐之名,却有荒淫之实。据说最是喜爱斯文俊俏的年轻男子,看上了便会不折手段地抢回府中。

身为读书人,哪里肯去侍奉权宦,也不怪这些学子们一看到九千岁的车驾就纷纷避若毒蝎,整个书市转眼就清净了不少。

因此,当那两名身着月白直襟长袍、腰悬玉佩的年轻公子主动上前攀谈时,夏闻书还真的有些惊讶。

那两人一看就是出生极好的世家公子。走在前面那人面如冠玉甚是俊美,衣饰精致讲究,甚至还戴了顶赤红玉冠,颇有几分令人侧目的风流之态。

而后面那人显然是被硬拉过来的,神情错愕,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失礼之举。

“千岁大人,”前面那人拱手施礼,衣袖舒展姿态优雅,温声道,“在下昌河刘喻飞,于诗画上颇有些心得。之前见大人似乎对东墙那幅河郡图颇感兴趣,忍不住生出了知音之感,想将一幅亲手所绘的《长河饮马图》献给大人共赏。”